自從蔓柔離開沈家后,這還是奶娘第一次見到蔓柔。
奶娘的眼神中充滿了激動與感慨,這是她奶大的姑娘啊,自小當(dāng)成女兒般照顧的人兒。這么久不見,她自是想念的。她眼眶微微泛紅,心中涌動著復(fù)雜的情感。
但是想到她來到這里的目的,她心中泛酸,低頭抹了抹眼角,遂抬頭對蔓柔露出一抹笑意,“小姐。”
蔓柔裝作沒看到她抹眼淚的動作,欣喜的上前握住奶娘的手,“奶娘,您怎么來了?碧玉呢?怎么沒有和你一起過來看我?”
碧玉是奶娘的女兒,他們都是賀琬從賀家?guī)н^來的陪嫁。奶娘照顧蔓柔,碧玉也打小就在她身邊伺候著她。
如今沈家的情況,哪里是奶娘能隨著心意做事的,一切不得看老爺和夫人的臉色行事?
“碧玉前些天病了,便沒讓她來,免得過了病氣給小姐,畢竟小姐現(xiàn)在的身子可不比從前,一點也馬虎不得?!蹦棠锷裆詭Р蛔栽?。
“這不,姨太太讓我來給小姐送些東西過來。還說了,小姐若是需要,也可以讓我留下照顧你坐月子呢?!?/p>
蔓柔沒有拆穿她面上的不對勁,只溫聲道:“碧玉病了?病的嚴重嗎?她自小身體就好,很少生病,是怎么病的?”
接著又語帶深意的開口道:“碧玉是和我從小一起長大的,我可是拿她當(dāng)妹妹待的,若是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地方,可一定要告訴我,不然我會傷心的?!?/p>
奶娘的心緒仿佛被一團迷霧籠罩,總覺得蔓柔那看似平常的話語里藏著幾分言外之意。她不禁仔細打量起蔓柔的面色,試圖從中捕捉到一絲端倪??赡瞧胶腿缢拿嫒萆?,沒有絲毫異常之處,就如同平靜的湖面,不起半點波瀾,這讓奶娘心中的疑惑更甚了幾分。
不過她也沒說什么,只輕聲應(yīng)道:“是,我替碧玉謝謝小姐對她的心意,若是需要,我們肯定不會和小姐客氣的?!?/p>
蔓柔見她沒有說實話,也沒著急,點了點頭,又對奶娘說道:“我在帥府里挺好的,讓我姨娘不用擔(dān)心,她的身邊缺不了人,碧玉又病了,你還是回去照應(yīng)著些吧?!?/p>
奶娘來之前就已經(jīng)做好了留不下來的準(zhǔn)備,也沒堅持,又叮囑了幾句就離開了楚府。
蔓柔并未對沈府送來的東西感興趣,只讓傭人騰了一個空房間用來裝著,就不再關(guān)注了。
過年的前一天,除夕的時候,沈嘉薇倒是自己回來了。
她仿佛將之前的不愉快都忘記了似的,連手中的行禮都未來得及放下,便徑直前往主樓拜見楚父楚母。
楚父與楚母身為長輩,雖心有不滿,卻也難以苛責(zé)兒媳。他們只是語重心長地輕嘆道:“往后啊,可再不能這般任性了。”是啊,哪家的媳婦一生氣便徑直回了娘家,還一住便是數(shù)月遲遲不肯歸家呢?這話里滿是對這行為的不滿,話語間似有未盡之意在空氣中飄蕩,希望這樣的事情不再發(f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