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綰言下定決心便轉(zhuǎn)身離開了,她要立即傳信出去,徹查謝危!
一旁躲在樹后的姜雪寧看見兩人都離開,這才站了出來。
姜雪寧謝危于燕家自然不會有礙,可他若這么死擰著不說,兩人怕是都不好過啊。
姜雪寧都來不及想玉如意的事了,若是葉綰言真有辦法殺了謝危,那她一旦知道謝危確實(shí)與逆黨有關(guān),會不會真的殺了他,謝危死了可不行啊。
姜雪寧我得想想辦法。
當(dāng)晚,燕臨發(fā)現(xiàn)了薛遠(yuǎn)養(yǎng)私兵的事,燕侯爺立即與阿柳等人動身前往了通州軍營。
第二日,謝府。
謝危正要去宮中上課,呂顯就來了。
呂顯剛得到的消息,昨晚燕侯爺臨時出城,去往通州了。
謝危出城?為何?
呂顯也許,檢閱軍營?
他想到了一件事或許有關(guān)聯(lián)。
呂顯不過燕臨昨日和臨孜王去了郊外狩獵,很晚才回來,燕侯爺也是在燕臨回來沒多久就走了的。
謝危我知道了,玉如意和公儀丞的事,你們也都知道了,這些天還是謹(jǐn)慎一些比較好。
話說完,謝危越過他們就要走了。
兩人點(diǎn)頭,下一刻……
呂顯一步步走近謝危,眼角眉梢?guī)е{(diào)侃,戲謔道。
呂顯等一下,你昨日堅(jiān)持去宮中授課,那是為了傳遞消息,如今消息已經(jīng)傳達(dá)了,還這么巴巴得去,該不會是為了無憂郡主吧?
謝危謝??戳怂谎?,又連忙垂眸,眼底帶著些慌亂。
劍書要我說啊,先生你就找機(jī)會跟郡主把事情說清楚,免得她再因?yàn)檠嗉艺`會您,那就得不償失了。
呂顯怎么,你就不怕郡主把他跟逆黨有關(guān)的事情說出去,你家先生可就死定了。
劍書手撫在了劍上。
劍書這也確實(shí)是個問題,不然……
“刷”的一聲,劍書拔尖出鞘。
謝危不可!
劍書啊?
謝危她不會!
劍書可是先生,若您的身份……
謝危我說的話你聽不懂是不是,她不是敵人,為什么要傷她,再說了,還有我看著呢,能有什么事!
劍書眉頭皺起,小聲嘀咕。
#劍書我又沒說要傷人,是你自己以為的。
他自以為聲音很小,可卻被謝危聽了個清清楚楚,人氣得轉(zhuǎn)身就走。
呂顯你看看他那樣,自己舍不得,還不愿意說實(shí)話。
劍書那你說,我們真的能相信郡主嗎?再怎么說她身上也是留著皇家的血的。
呂顯這件事啊,就不是你我二人能參與得了,看他們自己吧,總歸是他們之間的糾葛。
奉宸殿。
今日是王老夫子講課。
交代完事情后,一晚上沒睡好,到現(xiàn)在都沒什么精神的葉綰言看著桌上的那本《貞禮》,覺得晦氣極了。
沈芷衣怎么學(xué)這些?。?/p>
沈芷衣王老先生,不知我們幾時才能學(xué)謝少師所編撰的課本。
那王老夫子對著公主行了一禮。
萬能工具人長公主殿下,圣上令我等來授課,是要讓諸位知書明理,而非由著幾位的性子,為所欲為。
那王老夫子特意看向了姜雪寧,倒是沒有看葉綰言。
萬能工具人老朽聽聞有人在奉宸殿中,不知尊卑上下,甚至連女子溫柔端莊的賢淑,都不能夠示于人前。老朽真是深覺荒謬,又自覺肩負(fù)重任,今日特意換了課本,來給諸位講講什么事女子的本分,請大家翻開課本。
姜雪寧聽著這番意有所指的話,翻了個白眼。
王老夫子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搖頭晃腦的開始念他的書。
萬能工具人古來生女,當(dāng)守卑下,恭謹(jǐn)懷謙,忍辱忍讓。
聽著她的話,姜雪寧不由得想到了前世。
“這幫尸位素餐的東西,字字句句都不離婦德女禍,一個個都想勸沈玠廢了我,怎么,沈玠寵我是我的錯,許我議政是我的錯,現(xiàn)在他染病了還是我的錯,皇后又如何,在他們眼里,也不過是區(qū)區(qū)女流之輩!由得他們用這些酸臭禮教,隨意扣罪名!”
“娘娘,您不必理會那些迂腐之人。”
姜雪寧聽到尤芳吟這話,冷笑了一聲。
“迂腐之人?可放眼整個大乾,真正清醒的又有幾人?”
萬能工具人自古王朝衰微,名士失格,多與婦德女禍脫不了干系,所以身為女子,必須規(guī)束自身,以禮教……
從回憶中脫離而出的姜雪寧再次聽到這婦德女禍,心里一股火就燒了起來,狠狠將自己面前的貞禮扔在了一旁。
眾人一驚,都看向了姜雪寧。
萬能工具人姜雪寧,你意欲何為?。?/p>
姜雪寧先生,惡心!
王老夫子一巴掌拍在了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