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遮沒有接姜雪寧的手帕。
張遮姜姑娘,也來看古玩?
姜雪寧嗯。
張遮那,請自便。
姜雪寧立刻找話道。
姜雪寧往日只知張大人善于斷案,沒想到還會修復古玩,正好,雪寧對此倒有些涉獵,不知道能否幫大人的忙。
張遮你也會?
張遮有些詫異。
姜雪寧談不上嫻熟,但給大人打下手,應該是夠用的。
說完不等張遮拒絕,姜雪寧就坐下了,隨后她看向站著不動的張遮。
姜雪寧大人坐啊。
張遮頓了會兒,還是坐下了,看到人坐到身旁了,姜雪寧勾起了嘴角。
張遮繼續(xù)修復白玉瓶,姜雪寧遞給了他一個工具,張遮禮貌接過,然后繼續(xù),姜雪寧不由自主的靠近張遮,張遮察覺到她的過分接近,往旁邊移了移,可姜雪寧毫不客氣又往他旁邊湊了兩下。
過分的湊近讓張遮呼吸一亂。
張遮姜姑娘,玉,玉瓶修復不易,您要是想玩樂,還請去別的去出。
姜雪寧可是打擾到大人了,那我還是站在旁邊看吧。
說完,姜雪寧便站來,往后退了些。
看著張遮放松了心神,修復玉瓶,姜雪寧俏皮一笑,剛剛她是故意的,她就喜歡看張遮這副不知所措的樣子。
姜雪寧張大人常來此處嗎?
張遮古玩價高,張某并無興趣,只是自幼家貧,唯靠母親與人漿洗,賺取讀書之資,在此修繕,一可換取修繕之資,二可靜氣凝神,在腦中思量案情。
聽到這句話姜雪寧眼睛一亮。
姜雪寧我家中也有許多磕碰了的玉器,我讓父親請大人來,可好?
張遮放下工具,抬頭看向了姜雪寧,姜雪寧怕他多想,連忙解釋道。
姜雪寧沒有冒犯大人的意思,只是我自幼喜歡玉器,想要學這門手藝,又不好問旁人,若大人來正好可以請教。
張遮姜姑娘也喜歡這個。
張遮微抬起手中的白玉瓶問道。
姜雪寧喜歡,極是喜歡。(從前不太喜歡,以后也可以喜歡,這不算騙人。)
張遮沒再說什么,拿起工具繼續(xù)修復,可臉上卻有了笑容,姜雪寧連忙拿起一旁的工具給他,張遮伸手正要接過,手剛碰到那工具上,一聲厲呵傳來。
姚惜姜雪寧!
姚惜你們兩個,在干什么!
張遮起身要站在姜雪寧面前,可姚惜卻以為他要離開。
姚惜站住!
姚惜張遮,我這幾日一直在尋你,也給你下了好幾封帖子,你不回我也就罷了,可你這是什么意思,這就是你的君子之道嗎?
姜雪寧姚姑娘你誤會了,是我正好在此遇上張大人,并非是他……
姜雪寧聽不得旁人這么說張遮。
姚惜你住嘴,若非我今日正好瞧見,還真要錯信了你,從前你在宮里是怎么同我說的,而今又是怎么做的,真是品行不端,惺惺作態(tài),令人不恥!
姜雪寧可不是好脾氣的人,正要回過去,張遮就擋在了她身前。
張遮姚姑娘找在下,到底是為了什么事。
姚惜我只是想同你解釋清楚,那些流言,都是別有用心的人,想在你我之間挑撥。
張遮無人挑撥。
姚惜不信。
姚惜你撒謊,若非姜雪寧同你說了什么,為何那日你們在宮中說過話之后,你就要來退婚!
張遮身后姜雪寧眼眸瞪大,微張著唇,驚訝的看著張遮,那天張遮雖然說了會退婚,但她沒想到這么快,他竟已經(jīng)提了退婚的事。
張遮姚姑娘若是因為張某退婚一事心中不快,張某在此向姑娘賠罪,只是從頭到尾,張某從未想過要與姑娘成婚,一切皆是因姚大人一片拳拳愛女之心,強要與張某定下婚事,事已至此,還請姑娘莫要再生誤會,更不要口出惡語,攀扯無辜之人。
張遮這話算是一巴掌打在了姚惜的臉上,姚惜痛恨卻又不甘心的問道。
姚惜張遮,你怎能如此待我。
張遮告辭。
只是張遮對于姚惜絲毫沒有憐惜之情,行了一禮便離開了,只是察覺身后那人沒有跟來,才轉身道。
張遮姜姑娘,玉瓶還未修復完好。
姜雪寧哦。
姜雪寧這才回過神來,將桌上的東西一一收拾好,放到盒子里,抱著盒子跟上了張遮。
看著兩人一前一后的離開,姚惜難過的流下了眼淚。
薛姝好了,人也見過了,你也該死心了,莫在這里哭,惹人笑話。
姚惜只能收起自己的眼淚,強裝鎮(zhèn)定,跟著薛姝離開。
姜雪寧步步緊跟著張遮,沒過多久,便走到了張遮家門口。
姜雪寧張大人。
張遮轉過身,面對姜雪寧。
姜雪寧張大人與姚家退婚,當真想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