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危眼眸閃過一絲危險的精光。
他就知道姜雪寧的事若是沒找上他,便一定同葉綰言有牽扯。
謝危刀琴,劍書你們倆盯緊大長公主府,還有周寅之,尤其是周寅之,姜雪寧想做些什么,必會透過他的手。
劍書是。
刀琴是。
姜雪寧湊齊了五萬兩銀票之后,就去找了葉綰言,和她一起去了周寅之家。
姜雪寧這里是五萬兩銀票,今夜你去交款之時,一來要低調(diào)行事,如今燕家被判了流放,若此事鬧大,搞不好要重審定個殺頭之罪,二來拿到信件之后,一定要詳細檢查,若他們交的是封拓本,立刻將人壓下,向我來稟,你要記住,信上的內(nèi)容絕不能再讓旁人知曉。
周寅之是,這我知道。
聽他答應好,姜雪寧又從衣袖中掏出了幾張銀票,放在了桌上。
姜雪寧這些是給你和你弟兄們的,我知你辦事不易,今日此等大事,還要勞你更加費心。
周寅之看了眼葉綰言,見她沒有動靜,這才笑著回答道。
周寅之那就先謝過姑娘了,那今天晚上事成之后,那些歹人的下落還要繼續(xù)盯著嗎?
葉綰言你只管做好交代你的事,后面的是我們自有安排。
周寅之好。
等離開了周寅之的家,葉綰言這才對著姜雪寧道。
葉綰言我現(xiàn)在才算是發(fā)現(xiàn)寧寧的心思,可不是一般的縝密啊。
姜雪寧你也知道謝先生那人多疑,與其讓你出了這筆錢,還不如我來,我本來就是想著把那些東西典當了,把錢留給燕臨的,早當晚當都一樣。
葉綰言捋了捋姜雪寧鬢角亂了的發(fā)絲。
葉綰言我知道這是你對燕臨的一片心意,我也不攔你,想怎么做都由著你,倒是謝先生被我們這么聯(lián)手搞一通,怕是要生氣了。
姜雪寧笑看著葉綰言,他怎么可能舍得。
姜雪寧放心吧,他才不會呢。
等到晚上,周寅之同那些人一手交錢一手交信之后,兩撥人便各自散了,等阿青親眼看著劍書和刀琴兩人將那些人人都抓走了,才回去復命了。
謝府。
劍書將手上的五萬兩銀票,一張不少的都遞給了謝危。
劍書先生,已經(jīng)詳細審問過了,這幾個人來路可不小?。≌潜I了定非公子手里書信的那幫人。
謝危那雙黝黑如寒冰的眸子盯著劍書。
謝危那信呢!
劍書我們上上下下都搜查過了,什么信函都沒有,反倒是搜出了這些銀票,那逆黨頭子說信交給了興武衛(wèi)的一名大人,應該是周寅之無疑,這銀票就是對方給的買信錢。
呂顯想到了其中關竅。
呂顯那這倒是對上了,我們遍尋不到的東西,偏偏跑到姜二姑娘手里去了,她想方設法的籌錢,借周寅之之手買下了此信,到底還是年輕啊,不知人心險惡,這次要不是你出手,不知那些逆黨還會做出什么事情呢?
聽著呂顯的話,謝危若有所思,拿起那些銀票卻恍然在銀票側(cè)面發(fā)現(xiàn)了什么,將銀票展開,翻書似的看著側(cè)邊才發(fā)現(xiàn)了東西。
原來是只烏龜,還是只眼熟的烏龜,同當初姜雪寧入宮做伴讀筆試時,在卷子上畫的那只烏龜一模一樣。
謝危好一個寧二啊,呵。
呂顯你笑什么呢?
謝危你自己看看。
謝危走下高臺,站到呂顯面前給他看了那只烏龜。
呂顯這是什么玩意兒???
謝危還說姜雪寧不知人心險惡,我看她們早就把你我二人算計進去,借著我們之手,除掉后患啊。
他就說葉綰言的手下明明有能人,怎么可能想不到這一出,感情是為他準備的一手好戲。
呂顯這是何意?
謝危先是故意拿著焦庵到幽篁館來賣,引我們懷疑她真的出了事,若非是寧二同尤芳吟叮囑過,按尤芳吟那死忠的性子,如何能被你問出話來?還有周寅之的行蹤,刀琴,劍書的行動,這樁樁件件恐怕都在她的算計之中。
呂顯有些不相信。
呂顯不是,她一個閨閣女兒,能有這么厲害?
謝危厲不厲害?明日一問便知,再說還有人暗地里幫著她呢。
最后一句話他是低聲呢喃,無人聽見。
謝危劍書,明早去姜府,叫她來學琴,另外,記得備好馬車,明日我要去大長公主府。
劍書是。
呂顯若有所思,好像明白了什么。
謝危另外,還有公儀丞那幾個手下盡快解決,眼下通州之計在即,最要緊的是讓燕家安全出京,屆時他們就算有通天的手段也難掀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