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危圣上息怒,忠勇校尉許是受了委屈才一時口無遮攔,定國公效忠多年,亦是太后的親弟豈會有此等心思。
薛定非不顧圣上站起身反駁道。
薛定非少師此言差矣,我怎么就口無遮攔了,雖然他是我的生身父親,但是我早就看不過眼了,不過仗著太后寵幸,又是圣上的舅父,靠著些血脈姻親還有二十年前那說不清道不明的軍功,除此之外,她為了圣上為了朝廷還做了什么!
圣上有些不明所以。
沈瑯什么叫說不清道不明的軍功,你還知道些什么?
謝危不動如山,靜看他表演。
薛定非回圣上,自打臣知道圣上心念三百義士的忠烈,一心想要查清此事,便日夜不停地賣力回想,終于想起從前被困金陵之時曾偶然聽逆黨提起過當(dāng)年之事,雖然只聽到了些許,但是有件事覺得蹊蹺。
他成功一步步引起了圣上的興趣。
謝危臉上不見絲毫意外之色。
沈瑯何事?
薛定非當(dāng)年勇毅侯率領(lǐng)的可是三萬軍隊(duì),那定國公只領(lǐng)了五千兵馬,就算平南王的大批兵力,是在東邊抗衡燕家軍了,但定國公都有多英武善戰(zhàn)才會得了第一個破城的首功啊!
薛定非只是一步步引導(dǎo)圣上,也沒打算照實(shí)說,怕引起圣上懷疑。
薛定非經(jīng)歷了通州之事,臣只覺得他除了打兒子有些手段,可不像是有那些本事的。
謝危圣上,當(dāng)年的事事過已久,且定非公子的話亦是猜測,圣上若是以此來質(zhì)疑定國公當(dāng)年的功績,怕是不妥。
可這兩個人,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愣是將圣上的懷疑提示到了極致。
不過圣上也有自己的考量。
沈瑯此事不可對人提及,謝卿,定非受了委屈,你帶他去太醫(yī)院瞧瞧傷勢,以免落下病根。
謝危是。
可,薛定非的戲還沒完,又哭著嚎了一聲。
薛定非圣上,你可一定護(hù)著臣啊圣上!疼死我了,圣上。
他邊嚎邊留戀不舍的看著圣上。
看著兩人都轉(zhuǎn)身離開了,圣上神情毫無變化,只是雙手卻緊握成拳,顯然內(nèi)心并不平靜。
謝危并沒有帶薛定非去太醫(yī)院,而是帶著他出了宮,直到出了宮門,薛定非還在嚎。
謝危行了,別裝了。
薛定非呲著滿口的大牙,嬉皮笑臉的收了聲。
薛定非我就知道,騙得了誰都騙不過你,本公子怎么可能吃虧呢,不過是做戲離間圣心,這招我跟你學(xué)得透透的。
說著,薛定非就將手上那紅紅的印記擦掉,原來是胭脂。
謝危你自己還是小心一些,薛遠(yuǎn)不是愚鈍之人,戲太過,被發(fā)現(xiàn)了就麻煩了。
薛定非知道知道,我會小心的。
謝危行了,那就回去吧。
說著謝危轉(zhuǎn)身就走了。
薛定非吐了吐舌頭跟上。
薛定非慢慢悠悠的走了回去,絲毫不知道薛家此時因他之故,招來了煞星。
薛遠(yuǎn)無憂郡主,你這到底是何意?
薛遠(yuǎn)被氣的面色鐵青,他好歹是堂堂國公爺,現(xiàn)在竟被人堵在家門口不得出,簡直豈有此理。
葉綰言穩(wěn)穩(wěn)坐著,身后一幫人圍著,絲毫不在意他要吃人的目光,淡定的喝著阿柳沏好的茶。
葉綰言國公不必著急,本郡主也只是來討個公道罷了。
薛燁這是定國公府!郡主看清楚了,你有什么公道要來這討!
薛燁臉上傷痕累累,一片斑駁,看著還有些可憐。
葉綰言哼!什么公道!自然是為了我的未婚夫了!
隨著葉綰言的話語,葉綰言身后好幾十號人上前一步,氣勢洶洶的盯著對面定國公和他的妻子兒子。
葉綰言我的未婚夫薛定非,才剛剛回來沒幾天,竟然被人打了!你們定國公府莫不是以為他母親逝世,燕家被流放就當(dāng)他無人撐腰,敢肆意欺辱他了!
這一幕將定國公氣得夠嗆!他才剛在薛定非哪里吃了虧,他未婚妻又來找茬,真的是視他定國公于無物??!
薛遠(yuǎn)郡主!再怎么說薛定非也是我的兒子!我怎么管教他,還要郡主同意不成!
葉綰言冷笑一聲,將茶杯放下。
葉綰言定國公,你教訓(xùn)的可不只是你的兒子,他是我葉綰言未來的夫婿!我大長公主府的人,可從來沒有任人欺凌的道理。
葉綰言站起身,面色冷凝,精致的面龐帶著肅殺!她走近定國公。
葉綰言想必國公爺很清楚不是嗎?
薛遠(yuǎn)臉色頓時大變。
他想起了多年以前,他從太后哪里得知圣上可能給大長公主留了底牌,后又傳到了葉綰言手里,他看葉綰言喪父喪母,便想要趁著她還未離京暗中探訪,卻不成想他派出去的人,當(dāng)晚就被扔了回來,個個死狀凄慘,那幾日他被嚇得連連噩夢,對葉綰言更是諱莫如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