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危不想笑就別笑了。
謝危伸手將人拉了進來,她手上冷冰冰的。
薛定非和呂顯兩人驚異的看著那二人交握的雙手,葉綰言心神不定,沒發(fā)現(xiàn)他們的神色。
呂顯走了走了。
呂顯看出葉綰言面色不對,拉著薛定非就跑了。
薛定非離開之前看了她一眼,謝??丛谘劾飬s什么都沒說。
等兩人都出去了,謝危按著葉綰言的肩膀讓人坐在一旁。
謝危喝杯水。
謝危將茶水放在她身旁,可她沒接。
葉綰言所以,圣上是想要公主和親是嗎?
謝危嘆了口氣。
謝危對圣上來說,這是最好的選擇。
葉綰言握緊了手,指甲在掌心刻下深深的痕跡,眼中帶上了痛恨。
葉綰言所以他又要犧牲一個人了是嗎!
謝危無憂,別這樣。
謝危將她的輕輕掰開,把茶杯放了上去。
葉綰言旁人的命就不是命嘛!
她的這句話帶著刻骨是恨意,連謝危都被驚到了。
謝危無憂……
葉綰言是我失態(tài)了。
葉綰言回過神,忙掩飾道。
謝危遮住眼底的落寞,將手收了回去。
謝危圣上還未下旨,一切還有轉圜的余地,你不必如此。
葉綰言先生有辦法?
謝危摸了下腰間是玉佩。
謝危你很想公主留下?
葉綰言點了點頭。
葉綰言嗯,我這輩子寡親緣情緣,朋友也就那么一二個人,燕臨被流放,我不想芷衣也遠嫁他鄉(xiāng),終身不得見。
謝危眼底泄出絲絲縷縷的悵惘。
謝危放心吧,我會幫你。
葉綰言多謝先生,先生有任何需要都可以告訴我。
葉綰言覺得自己不是笨人,可她也知道她行事多半是靠母親留下的人手,可謝危不同,他是真聰明,若他能為她出謀劃策,她相信一切都不再是問題。
謝危好,只是以后不要再這么客氣了。
葉綰言一怔,似乎從他那真摯的眼神中察覺到了什么。
而葉綰言擔心的沈芷衣現(xiàn)在正同姜雪寧在一起。
沈芷衣也是明白這些事,所以她出宮去找了姜雪寧和葉綰言,卻得知葉綰言這幾日在謝府學琴,只是她已經(jīng)沒時間去謝府了,只能帶著姜雪寧一個人逛街去了。
兩人玩了一天,眼看著天黑了,兩人去了當初燕臨帶著葉綰言和姜雪寧一起去過的那個白果寺。
沈芷衣這里果然有京城最美的景色,怪不得燕臨以前總跟我吹噓,原來,宮外竟這般精彩。
沈芷衣一杯酒入口,臉上紅彤彤的,像剛從樹上摘下來的果子。
姜雪寧沒有人天生愿意被困在牢籠之中,外面的人拼了命想擠進去,可一入宮門才發(fā)現(xiàn)竟是此生難回。
沈芷衣是啊,誰不愿意離開哪兒呢?只可惜燕臨有得選擇,而我……
此話一出,姜雪寧明顯感覺到了不對。
姜雪寧殿下?
沈芷衣往日你瞧著我開心,其實那是我裝出來的樣子,寧寧,一開始你也同她們一樣覺得我就是個愛繁華熱鬧,嬌氣跋扈的公主吧。
沈芷衣站起身看向遠處。
沈芷衣其實我知道,我呢,脾氣不好,學識不好,旁人敬我,畏我,但不會與我交心,只有你,言言和燕臨會同我說些真心話。
想著如今這般,沈芷衣深覺心酸。
沈芷衣如今燕臨走了,二哥就快選妃成婚,阿姝又弄成這樣,母后與皇兄之間也是暗流涌動,我原以為我只要這樣快活下去,這些事都能與我無關,可惜??!
一口烈酒再次入喉,沈芷衣將滿腹心酸壓下。
姜雪寧站起身走到她身邊。
姜雪寧人生在世,自然各有各的責任,殿下生而高貴,免受尋常人家饑寒之苦,又能成日與親人相伴,還結交過許多朋友,雖有這些煩惱,但也算得上是幸運的了。
沈芷衣幸運嗎?
沈芷衣苦笑一身。
沈芷衣如果可以重來,我寧愿不要這份幸運,如果可以,我不想生在帝王家,我想離開皇宮去尋那海闊天空。
沈芷衣將酒瓶子扔了下去。
看著那酒瓶子從高高的臺階上摔落落入污泥之中,姜雪寧的心猛地提了起來,她有些不安。
姜雪寧殿下,你今日究竟怎么了?可是宮中發(fā)生什么事了?
沈芷衣才沒有呢,這不是與你閑聊嘛,等日后有機會,我讓皇兄下旨準了你我出去游山玩水,蜀中,金陵,還有那南面海上,我們都要一同去看看。
沈芷衣將苦楚壓下,擁著姜雪寧的肩膀,畫下美好藍圖。
姜雪寧那可一定要叫上無憂和燕臨。
沈芷衣對,到那時候,燕臨一定已經(jīng)成為大將軍,配寶劍,穿金甲,護送我們離開京城,一輩子也不回來!
姜雪寧好。
兩人相視一笑,約定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