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定非哎呀,方才那人我知道,常來層霄樓喝酒,聽說還是個舉人,叫翁昂,大家叫他溫豈凡,才華高的很,所以啊,恃才傲物,什么話都敢說。
葉綰言同姜雪寧也不說話,只是喝茶。
薛定非咳,怎么姜二姑娘不會是看上他了吧?
姜雪寧嗯。
薛定非杯子沒拿住。
薛定非不是吧,你看上他什么了呀?
葉綰言好笑的看著兩人。
她早已習慣了薛定非耍寶得模樣。
姜雪寧民心。
薛定非嗯?
姜雪寧市井之中,一二人之言或許微不足道,頃刻便會被埋沒無息,但千人萬人之言便不同了,我找你來,便是為此。
薛定非立即想到了她的目的。
薛定非你們想左右民心。
姜雪寧不是左右,是因勢利導,民心本就存在,每個百姓心中都有自己的一桿秤,翁昂如是,其他人亦是,對于大月的毀盟滋擾,對于公主和親,對于薛家作為,百姓之中本就有許多譴責反對之聲,只是這些都太散太弱,我想要的只是讓百姓的聲音放大,聚成洪流,成為阻止公主和親的力量。
即便已經聽過了,可再次聽到這番話,葉綰言還是驚嘆,謝危是真的聰明啊,她遠比不上他。
葉綰言定非,你混跡市井多時,該是認識一些人吧?
薛定非這事包在我身上。
薛定非不過吧……
姜雪寧什么?
薛定非要是想人多點,得要點這個。
薛定非雙手搓了搓。
葉綰言拿出一個盒子遞給了她。
葉綰言五萬兩,不夠再找我拿。
薛定非這這這,真的假的呀?
薛定非急忙打開一看,那碼的整整齊齊的銀票,看到他眼睛放光。
姜雪寧無憂……
葉綰言這銀子我多的是,倒是你,多攢些做未來的嫁妝吧。
姜雪寧無奈。
薛定非看不出來呀,你這么有錢!
葉綰言微微皺眉,她這才想起來,雖然薛定非是薛府世子,可薛家的人對他又不好,他怕是沒什么銀子傍身,是她疏忽了。
薛定非不過這事你找別人也行,為什么非得是我呀?
姜雪寧因為你姓薛啊,萬一被人抓到,也與姜家無關。
這話說的,是不是太無情了點。
薛定非我……
葉綰言好了,逗你的,你不是一向擅長這些事嗎?又聰明,相信你一定能辦好。
薛定非這還差不多。
薛定非高興了,這才拿著銀票樂顛顛的跑出去了。
姜雪寧你就慣著他吧。
葉綰言他就那性子。
夜晚,呂顯和薛定非又聚在了謝府。
謝危事情查的如何?
呂顯姜尚書說的那樁舊案藏的很深,因為朝廷賑災的銀兩都打著特定的記號,我用生意場上的人脈去摸查,在黑市上找到了專門核銷印記的銀號,這才有了線索,說是當日薛家貪墨之后,用這筆錢買了大量的軍需。
又是軍需,看來這定國公胃口是真不小啊。
謝危通州軍營的軍械,還有此處的軍需,這薛遠到底養(yǎng)了多少兵。
薛定非不是,他屯那么多兵干嘛呀,造反啊,他膽子也太大了吧!
謝危其實并不意外他會造反一事,他對于薛遠的無情無義了解的太深,這種人,怕是沒有什么忠義可言。
謝危此人急功近利,有這種想法也不奇怪,而且薛遠心思極深,恐怕連太后也一并滿了去。
呂顯若真是如此,咱們對付薛遠的計劃就需要調整,免得他們狗急跳墻。
謝危頷首。
而后他看向了薛定非。
謝危無憂那邊,怎么樣?
薛定非人郡主大氣,豪擲幾萬兩連眼睛都沒帶眨一下,為了救公主,真是什么都舍得出去。
謝危剛想開口,劍書就進來打斷了他的話。
劍書先生!外面周寅之求見。
薛定非周寅之?我怎么沒聽說過,誰呀?
呂顯是個興武衛(wèi)。
薛定非興武衛(wèi)!來找你干嘛呀?
厲害呀,興武衛(wèi)的人都收買了,薛定非大眼珠子愣愣的盯著謝危。
謝危他來自然有來的道理。
謝危站起身,換了個地方去見了周寅之。
周寅之周寅之,見過大人。
謝危周大人深夜來訪,所謂何事?
周寅之實不相瞞,在下因為幾次相助于姜二姑娘,在國公那邊已經是受到猜忌了,我現在在興武衛(wèi)上上下下都受到限制,所以今夜特地前來想請教謝大人,寅之往后究竟該如何行事,還望您給指條明路啊。
謝危摩挲著腰間玉佩,嘴角勾起,微微笑了一聲。
謝危我曾聽聞,這定國公在京城附近養(yǎng)了一些未登記在冊的興武衛(wèi),刑部最近也一直在追查此案,若周大人真有心棄暗投明,不如先細心尋找一些證據,屆時,我上報圣上,一定不會忘了周大人您的功勞。
周寅之謝大人的意思,寅之明白了。
周寅之腦子轉的快,立馬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