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定非但是會疼啊,真夠狠心的。
姜雪寧側眸瞪著薛定非,薛定非尷尬的笑了兩聲,拍了拍自己的嘴。
葉綰言難免覺得好笑。
這兩人跟活寶似的。
薛燁一回家就同他阿姐一樣挨了一耳光。
薛遠混賬東西,我讓你好好在府里呆著,你還給我出去招惹是非,你是嫌現(xiàn)在的麻煩不夠多是不是?
薛燁被打了一巴掌后,畏畏縮縮的辯解著。
薛燁父親,是那翁昂實在太過分了,他仗著舉人的身份到處非議我們薛家,還說我們薛家是狼子野心,就該讓阿姐去大月和親!
薛遠和親事小,我薛家傾覆事大,連這點輕重你都分不清嗎?就你這個樣子,還想做我定國功夫的世子嗎!
這句話算是戳到了薛燁的痛處,他急忙跪著趴到定國公身前,抱住他的大腿求饒。
薛燁父親,父親,孩兒知錯了!孩兒知錯了!求父親再給孩子一次機會吧!
看他這死皮賴臉不爭氣的模樣,定國公氣的一腳踹了出去。
薛遠去,堂堂男兒郎,成何體統(tǒng)!給我起來!
薛燁麻利爬起來。
薛燁父親,那我們現(xiàn)在該怎么辦?
薛遠眼下,若想挽回民心,只可順不可逆啊。
薛燁父親是說順著眾意,讓阿姐去和親。
定國公并沒有回答,可無論是薛燁還是躲在門外偷聽的薛姝都明白他的意思。
薛姝如今已是廢子一枚,她被拋棄了。
薛姝知道指望定國公是不成了,她急急忙忙進了宮,去求太后。
薛姝求姑母救救姝兒,姝兒真的不想去和親,求求姑母。
太后倘若當日你沒有使那昏招去陷害姜氏,未牽扯到薛家,哀家今日或許還能夠保你,畢竟薛家勢大,若送你去和親,就像在圣上心里扎了根刺,他也不希望薛家和大月勾結,可你倒好,親手把刀子到了圣手的手里,讓他有借口來削弱我們薛家。
說到此太后便是一陣厭惡。
太后不過你那個昏招倒是陰差陽錯的試探出了圣上的心意,你留下的爛攤子還要哀家來替你收拾,和親之事哀家就是有心也是無力了,今日愿意見你,是看你在殿外跪了求了幾時辰的份上,你就此回吧。
薛姝身子微微癱軟,她知道太后這是徹底放棄她了。
太后掀了掀衣擺,端起茶杯,都不看她一眼。
太后以后也不必再進宮了。
薛姝跪地往前爬了兩步,雙手緊握,臉上微顯猙獰。
薛姝姑母難道真要眼睜睜看著姝兒去那兇險的大月和親嗎!
太后芷衣是哀家的骨肉,她去的你為何去不得,天家無父子,是你太蠢,不是哀家太狠心!
即便知道是這種結果,可薛姝不甘心,她爬上前,抱著太后的腿苦苦哀求。
薛姝姑母,求求姑母,求求姑母!姑母!
太后黃仁禮。
黃公公招手喊來了兩個公公,薛姝便被他們拖了出去。
薛姝不愿意走,跪在泰安殿前。
可現(xiàn)如今的結果,對太后來說是樂意之至,與其將自己的親生女兒送出去,倒不如送她這個侄女去,又怎么可能幫她呢。
薛姝跪到了天黑,宮中人來人往都看著她,可惜太后不會心軟的。
等到最后只等來了一個掌燈宮女,他知道太后不會見她了,這一刻只剩下絕望,她索性站起身,跟著宮女往外走去。
走到半路,那掌燈宮女驚叫一聲,薛姝隨著她的目光墻上看去,發(fā)現(xiàn)了一只壁虎。
萬能工具人必是宮里太監(jiān)不仔細,怎么會有這種東西??!
說著那宮女上前一步揮著衣袖,要將那壁虎趕走,可那壁虎竟自斷了尾巴,逃生而去。
薛姝看著那地上的尾巴,一個想法涌現(xiàn)腦海,她上前一步?jīng)_著那宮女伸手。
薛姝給我吧,宮里的路我都認得,想一個人靜一靜,我自己出宮便是。
自己的差事能不干,宮女自然高興,尤其是現(xiàn)在的薛大姑娘失勢,沒什么怕受罰的,她將燈遞給薛姝,轉身便走。
薛姝不再猶豫,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
次日一早,定國公府。
定國公夫人阿姝一夜未歸,不會出什么事吧?
定國公沒將這件事放在眼里,自然也想不到他女兒給他帶來了一個大驚喜。
薛遠丫鬟不是說她昨日入宮去了嗎?她留宿宮中侍奉太后也是常有的事情,我看不必為她擔心,只是她這一次不顧我的命令,擅自出門,等她回來以后,必須家法伺候!
這話音才落,王公公便攜著圣旨進了定國公府。
薛遠王公公?
王新義恭喜國公爺了。
定國公不解。
王公公笑著,只眼底帶著些微輕蔑。
王新義令愛昨夜留宿御書房,今晨已被封為賢妃娘娘,圣上命我來傳旨,可不得恭喜國公嘛!
聽到這話,定國公面色瞬間鐵青,咬牙切齒的瞪著那圣旨,恨不得進宮將那孽女撕個粉碎。
與此同時,太后也得到了消息,她大怒將昨夜那領路的宮女打發(fā)去了慎刑司,一早看著薛姝來給她請安,頓時滿臉的晦氣。
薛姝臣妾給太后娘娘請安。
太后端著茶盞都不帶看她的,秦貴妃扶著肚子瞪了她一眼,皇后更是絲毫不在意。
太后誰讓她來的?滾出去!
曾經(jīng)最疼的侄女,現(xiàn)如今成了她最嫌惡的存在。
萬能工具人母后別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