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顯這圣旨到底是幾個意思???真要回京?
謝危兵事已起,就算圣上要招安,薛遠(yuǎn)也不會同意,無論回不回京,這薛氏一黨必然會有動作。
呂顯那不如直接舉清軍側(cè)的旗號,率兵回京,滅了薛氏一黨。
可謝危并不贊成他這個想法。
謝危如今朝野本就懷疑我們的用心,若舉此旗,極易被反污成借機(jī)叛亂,這樣下去,只會使局勢變得更糟,不到萬不得已,千萬不能用。
正在這時,劍書拿著一張琴進(jìn)門了。
劍書先生,您要的新琴買來了。
謝危今天無憂怎么還沒來學(xué)琴。
劍書郡主昨夜與公主徹夜長談,許是精神不佳,我一會兒問問她去。
呂顯甩了甩衣袖。
呂顯既然你要會佳人,那我就告辭了……你有沒有想過,你那無憂郡主這琴學(xué)不好,可能不是琴的問題,你換個琴也沒用啊。
謝危撥弄著琴弦的手停下來。
謝危我若好好教,她必定能學(xué)會,她若學(xué)不會,一定是我的問題!
呂顯指著謝危沖著劍書嘲笑道。
呂顯你看,你看著護(hù)短護(hù)的。
謝危瞥了他一眼。
謝危怎么?你有意見?
呂顯沒呀,當(dāng)然沒,告辭,告辭。
他現(xiàn)在可不想跟這滿心情愛的家伙較真,畢竟他媳婦可不在這。
看著人走了,謝危這才撥弄起琴弦,只是那音質(zhì)聽得他皺眉。
謝危到底是買來的琴,不如自己制的用著好,不過還算是能用,等往后閑了,我得為無憂斫上一把。
劍書是。
劍書笑嘻嘻的回道。
姜雪寧想要去找張遮,葉綰言想著朝中事宜,還是有些擔(dān)心,決定跟她一起去。
她同張遮打探了許久,才從他的言語中得知圣上對謝危并無惡感,甚至在朝堂之上還屢次打斷定國公的話。
葉綰言聽張大人這般說來,他們此行應(yīng)不會有太大波折。
張遮圣上圣明,又對謝大人信任至極,只要謝大人不頭腦發(fā)昏,做了錯事,想必不會有大礙。
對他這話葉綰言其實是不信的,可她也不會傻乎乎的說出來。
葉綰言希望如此吧,謝危告訴過我,他絕對不會謀反,此行一定能平安。
葉綰言看著外面的雨,站起了身。
葉綰言好了,我就不打擾張大人和寧寧敘舊了,先行一步。
姜雪寧等等,外面還下著雨呢。
葉綰言放心吧,就一會兒的路,淋不著我的。
說完葉綰言就跑了,絲毫不給兩人挽留的機(jī)會。
兩人站在對方身邊,局促中帶著羞澀。
姜雪寧當(dāng)日,自臨孜王府一別,已是許久了,你還好嗎?
張遮一切如常,不必掛心。
張遮微微轉(zhuǎn)過身子,看向姜雪寧。
姜雪寧雪寧深陷流言風(fēng)波時,多虧了張大人查明真相,在朝堂上仗義執(zhí)言,一直還未謝過大人,正好趁今日多謝張大人。
張遮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她笑。
姜雪寧有些不好意思,轉(zhuǎn)過頭看向亭外的雨。
姜雪寧張大人曾說過,最喜觀雨,想必今日該是欣喜。
姜雪寧記得自己曾說過的話,張遮很喜悅。
張遮雨,也有不同,磅礴暴雨直落而下,沖擊太大,人也是會難受的。
張遮伸出手,雨滴細(xì)細(xì)密密,輕輕柔柔的砸在他的掌心。
張遮而這種雨,便剛剛好,遇時泛漣漪,行過成點綴,就像人生中的小波折,經(jīng)歷過便自會明白。
兩人靜靜的觀著雨水,格外享受此刻的寧靜。
謝危正在調(diào)琴,就等著葉綰言過來了。
可等了一會兒,卻只等到劍書。
謝危問過她了嗎?什么時候來?
劍書郡主跟著姜二姑娘去找張遮了。
謝危張遮?她去找張遮做什么?
謝危喃喃自語道,只是此時的他,再不如當(dāng)初聽到張遮那般心生怒氣了,他早已明白葉綰言對張遮從未過有半分的男女之情,那他便也沒什么好怕,好妒的了。
葉綰言人不在,他便覺得有些無聊,撥弄著琴弦,靜靜的等待著,好在沒等多久,她終于來了。
謝危濕漉漉的,怎么不打傘呢?
謝危焦急的用衣袖擦拭著她臉上頭上的雨水。
葉綰言沒想到會忽然下雨了,我是跑過來的,沒沾上太多。
謝危少也不行,我讓劍書去端碗姜湯過來。
葉綰言?。磕翘嗔?,我不想要。
謝危覺得有些好笑,曲起手指彈了一下她的額頭。
謝危怎么還帶怕苦的。
葉綰言嗷,痛!哪里就只有苦了,還很辣!
謝危抬手輕輕揉著她的額頭。
謝危乖些,生病了可不好。
葉綰言又拿我當(dāng)孩子哄。
葉綰言撇過頭,不想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