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坐在床邊,床邊案幾的燭火搖曳,照在宮子羽的臉上,勾勒出他精致的側臉,優(yōu)越的線條,棱角鮮明的下頜線。
光影下沉思中,他的側臉更顯沉穩(wěn)和深邃:“天下武功心法有數百種,但大致都分為金、木、水、火、土五種類型……”
他一邊說,一邊回想在書中看到過的內容:“……五種類型又可以大致分為陰、陽兩類。其中金火為至陽心法,比如昆侖派的‘裂陽心訣’和蒼山派的‘金語術’。水、木則為至陰心法,比如清風派的‘云錦心經’、黑水門的‘避水訣’……比如易經經,則五行屬土,陰陽兼具,融會貫通?!?/p>
風夕言聽得認真,雖然不了解武功心法,但也得出了些結論看法:“所以,如果你們宮家的武功心法正好是金、火兩派的話,那寒冰蓮池就自然可破,這正好印證了金繁的話,第一關考驗的是內力?!?/p>
兩人分析著,自然的道出了答案。
宮子羽憂愁的眸色倏地一亮,但很快意識到一個問題:“可是……宮門的武功心法不止一種……我們有好多種……”
風夕言愣住了:“什么?”
宮門心法不止一種,風夕言聽了有些犯難。
宮子羽看著面前有些茫然的臉,解釋道:“單單我們宮門自創(chuàng)的內功心法就有三種,再加上祖輩浴血江湖多年,收獲的頂級心法也很多,甚至有一些武林大派早年間失傳的心法秘術,宮門內部也有收錄,只是我們不被允許修煉而已……”
風夕言問道:“那執(zhí)刃你修煉的是哪種?”
“融雪心經。”
風夕言聽了更為難了,她對什么內功心法一概不知,更別說融雪心經了,聽都沒聽說過。
這時候要是風辰遠在就好了,他懂得多,應該能給她解惑。
風景行身子不好,不能習武,風辰遠是風家這輩唯一習武的。
風辰遠是個習武天才,看著年紀不大,但神奇的是至今為止都沒人是他對手,而他更會偶爾花半個月時間外出歷練,風父也時??滟澦奶熨x。
只是宮尚角派人尋找了這么久,怎么還是沒有一點消息傳來。
“阿言?你怎么了?”宮子羽喚道。
風夕言從跑偏的思緒中回過神,繼續(xù)道:“這是什么心法?”
宮子羽黯然:“這是宮門獨創(chuàng)心法,就算在宮門里,練的人也很少……”
風夕言低垂頭,思緒轉動著:“融雪心經,聽名字似是可以抵御寒冷的心法?”
“寒氣云霄入,收發(fā)當自如,合和匯丹田,雪落心不減,雙落風門穴,氣脈三分懸……”宮子羽一邊回憶,一邊將心法喃喃出來:“……雙落風門穴,氣脈三分懸……”
聽他說完,風夕言表情驚喜:“那太好了!說明這個心法就可破寒冰蓮池!”
“不好……”宮子羽卻低垂著眼,長睫遮擋住他眸底深沉的情緒,道,“我的內功連冬日寒風都抵擋不住,更別提潛到寒冰池底了……”
他底子不好,根基也不足,如今要如何在一月之內闖過三域試煉,興許連第一關都闖不過,想到這里,宮子羽渾身都有些難受,心里更是悶堵。
云為衫看著他失落,寂寥的表情,不知該如何安慰。
也是,要是他的內功深厚,平日里就不會怕冷了。
宮子羽忽然坦言:“母親去世后,父親對我就變得嚴苛、冷酷,明知道我畏寒,卻總強迫我在冰天雪地里練功。所以,對于融雪心經的修行,我一直都很抵觸……后來就半途荒廢了……”
風夕言看在眼里,不想多言,過去的事都隨時間慢慢淹沒在時間洪流中,況且老執(zhí)刃已經逝世,說再多也只是徒增傷感。
至少,要說的安慰話,不該她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