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他與宮遠徵說到醫(yī)案的事,門口的人影悄無聲息地出現(xiàn),竟是上官淺,宮尚角本就懷疑上官淺的身份,如今又發(fā)現(xiàn)她在偷聽他們的談話,眼底頓時冷沉下來,言語不帶絲毫情緒。
“你偷聽了多久?”
說完,他注意到地上打碎的瓷碗碎片上殘留的褐色液體:“這是什么?”
上官淺的眉頭扭曲,她忍著手里的疼回答:“藥油。”
宮尚角眼睛一瞇,語氣染著幾分危險:“你果然在偷聽?!?/p>
上官淺委屈地彎下唇角:“方才徵公子來的時候,我看到他身上似是帶傷,就想著拿瓶藥油過來,卻不想在門口無意中聽到了一些……”
宮遠徵整理好衣裳從屋里走出來,站在宮尚角身后望著上官淺故作無辜柔弱的樣子,滿臉不悅,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哼,無意?”
這種裝模作樣的方式確實能掩藏示弱,降低對方的警惕性,但這一套對他來說絲毫沒有用。
上官淺沒有繼續(xù)解釋,只是話鋒一改,突然說:“角公子,我有辦法把東西拿回來……”
宮尚角幽幽地問:“你聽到了多少?”他的面色依然冷峻,但手已經(jīng)松開了。
宮遠徵看向?qū)m尚角的眼睛猛得睜大,透著幾分疑惑和些許的呆氣,他絲毫不理解哥哥為什么如此容易被她哄騙就這樣放過她了?
回廊深處,越靠近霧姬夫人的房間,越能清晰地聞到一室蘭香。
此刻,霧姬夫人正站在房間的書架前,看著那塊有些蒙塵的角落,面容沉沉,似是在思考什么。
突然有腳步聲靠近,拉回了她的思緒,這個時間鮮少有訪客,宮子羽去了后山會是誰在這個時機來找她。
霧姬夫人做到案幾上,若無其事的喝著茶,裝作什么事都沒發(fā)生等待著來人。
沒多久腳步聲停在了房門,霧姬夫人側(cè)頭望去,來人竟然是云為衫,她站在門口,喊了一聲:“霧姬夫人。”
“請進?!膘F姬夫人回過頭。
云為衫轉(zhuǎn)身把門關(guān)上,在回過身時,霧姬夫人悄無聲息的出現(xiàn)在了她身后,門窗緊閉,光線無法照進屋內(nèi),四周陰幽黯淡,她猶如鬼魅一般帶著隱隱的壓迫感 ,如果她此刻是敵人,那云為衫此刻已經(jīng)命喪黃泉了。
她盯著云為衫,臉上帶著不達眼底的笑意:“云為衫姑娘,你找我有事?”
云為衫心中微顫,面上卻不顯的輕聲詢問:“我想問一問,夫人是不是丟了什么東西?”
霧姬夫人面容怔住,下一秒,她猛地出手,身形很快,瞬息之間,她的手指已經(jīng)掐住了云為衫的脈門。
兩人之間距離很近,幾乎看不見她是怎么出手的,任憑云為衫反應(yīng)再快,也難以躲閃。
她緊緊扯住云為衫的手臂,眼中射出精光:“你怎么知道我丟了東西?!”
云為衫手下一痛,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霧姬夫人厲聲問,捏著云為衫命脈的手又重了幾分:“是不是你偷了?說!”
云為衫忍著痛苦,腦海浮現(xiàn)一些畫面,她吃力的看向霧姬夫人從嘴里輕輕說出兩個字:“無名……”
無名?霧姬夫人驀然變了臉色。
云為衫閉著眼,仿佛脈門處的指節(jié)再緊一寸就能奪走她全部力氣,腦海里的思緒稍縱即逝。
那一瞬,她想起了在無鋒訓(xùn)練時她與寒鴉肆過招。
當(dāng)她手中的劍要刺中寒鴉肆的時候,寒鴉肆腳下步伐變快,側(cè)過身子,避過她的劍,瞬間掐住了她的脈門。
然后她的手一痛,手中的劍落下,被寒鴉肆的另一只手穩(wěn)穩(wěn)接住……而寒鴉肆與霧姬夫人方才突進的動作幾乎是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