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難怪宮尚角和宮遠徵會針對宮子羽,換做是她在家中如此被欺負被偏袒,而那些人還心安理得享用著她在外面拼死竭力賺來的名和錢,她直接選擇原地黑化,拿這錢離開這里,自立門戶,那些糟心的人和事都別想來沾邊。
有些念頭一旦生出,就再也無法忽視,風夕言越想越氣,越想越覺得當初的自己越不是東西,竟然也欺負了身世凄苦,相依為命的宮尚角和宮遠徵。
可宮尚角受了如此的不公為什么不離開宮門,憑他的本事即使離開宮門也能活的很肆意灑脫吧?
宮門有什么值得他留下的嗎?
風夕言停下腳步,月公子聽到身后的動靜,回過頭道:“怎么了?”
風夕言聲音悶悶道:“執(zhí)刃之位就那么重要嗎,即使被困守在宮門里終生不得離開?你們守宮人就沒想過離開嗎?”
一通謾罵責怪,風夕言又冷靜了下來,宮子羽錯了嗎,以宮子羽的立場思考,他沒做錯什么,宮門長老為了守護維持宮門秩序安全,他們也沒錯。
……或許他們都沒有錯,或許是人心本就難懂,或許是這個世界的運行方式就是如此,它太過于殘酷,少了溫情。
月公子很意外風夕言會有這樣的問題,但很快又恢復了平靜,轉身繼續(xù)朝前走:“第一個問題我沒法回答你,你要去問那些爭奪執(zhí)刃之位的繼承人,第二個問題,我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想的,至于我……,我曾經也有一瞬想要離開,去找一個人……”
風夕言跟上去,月公子的身影一半籠著燭火的光,一半隱在黑暗里,他的嗓音透著悲痛和孤寂,聽得人心底不忍。
之后月公子就沒說話,風夕言明顯察覺他不愿多說,就沒再詢問。
“對了,月長老醒來后,有沒有說看到刺客的長相?”
“沒有,那刺客穿著夜行衣,蒙著面,看不見臉?!?/p>
“那有沒有熟悉感,或許那人是隱藏在身邊的什么人 比如侍衛(wèi),隨從,仆役。”
“宮門上下幾百口人,長老認不出那人是誰?!?/p>
…………
…………
出了甬道,月公子把風夕言送回長老院之后就往自己的院落走。
剛拐過拐角處,她就發(fā)現自己的院子里站著一男子。
他身穿黑色長袍 ,上面用金線繡有各式紋樣,腰間佩戴金色腰式,一頭青絲披散在身后,站在紅梅樹下,清冷矜貴,又帶著一絲仙氣。
那人察覺到身后的停滯的腳步聲,轉身回首,與站在不遠處的風夕言對上了視線。
風夕言看到那人身形后的幾秒就認出了他,只是她沒想到,剛剛還念著,為其打抱不平的宮尚角,下一刻就出現在了眼前,還出現在她的院中。
他是特意來找她的嗎?
自上一次見面是她魂魄出體的兩天前,不知怎么了,與宮尚角這么面對面站著,風夕言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可能是內心想法的改變,原先被煙霧迷蓋住的事情一下撥云見日般清晰。
宮尚角眉眼間帶著傲視一切的冷漠和俊美,身體挺拔威赫,遠遠看著就讓人望而卻步。
他冷傲寡言,目空一切,心沉若淵,冷酷無情,但其實與他相處每一時刻 ,他都帶著難以察覺的十足善意和溫柔。
初次見面,雖然因為宮尚角的出現,游玩計劃被打亂,但他事后為了以防殘存刺客對他們有所傷害,還特地派人護送他們回家,不讓其逗留在山中。
在宮門,他沒有因為她的立場不同就刻意針對她,甚至還救過她一命,在她傷口撕裂時還體貼的遞上手帕給她包扎,但她卻因為宮子羽的原因,對他格外冷淡疏離,不識好歹。
其實宮尚角是個很值得與之相交,值得交友,值得交心,值得交命。
反而是她,有些慚愧羞于面對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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