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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四人都喝得酩酊大醉,最后還是望仙樓的掌柜與蘇夢枕有交情,告知了金風細雨樓一聲后,蘇夢枕派人手過來將四人接了回去,而且有幸觀賞了一番四人的醉態(tài)。
溫柔的酒品最差,拉著王小石一直在哭訴:
溫柔我才不要嫁人呢,我爹為什么這么逼著我?嗚嗚嗚~
這聲音搞不好以為是要把她賣了。
王小石也神志不清,只能依著她。
王小石你爹真壞,江湖好,多飄搖,就應(yīng)該多走走看看。
溫柔你也是這么覺得的,是吧?
溫柔拼命地揪著王小石的衣襟不肯松手,一個勁兒地向他求著肯定。
哪怕是楊無邪在一旁也是看不下去了。
楊無邪來來來,大小姐,姑奶奶,都這么晚了,松手,明天睡醒了再來說你爹啊~
蘇夢枕無奈地看著楊無邪將這兩個人硬生生地分開,然后和另一個侍女一人架起一個送進臥房里。再看看另外兩個。
相比起另一組,白愁飛和榮飛霜就很安靜了,據(jù)說下面的人找到他們的時候,他們也只是安安靜靜地趴在桌子上睡覺,若不是白愁飛滿身的酒氣,都不像是喝醉了的人。
蘇夢枕難得來了興致,決定自己親自來將兩人分開。他的手使了內(nèi)力,剛剛碰上白愁飛,要將白愁飛架起來帶回房中時,他發(fā)現(xiàn)了:
白愁飛的一只手不知道什么時候握緊了榮飛霜的手,就連他用了內(nèi)力都無法分開。
白愁飛喜歡榮飛霜,在蘇夢枕見到他們二人的第一眼就看出來了。這種喜歡,不是簡簡單單的傾慕,而是一個身在泥濘中的無助之人對于美好純潔事物的向往,更是一種對同類的不自覺吸引。
他使了很多法子分開兩人,但是白愁飛握著榮飛霜的手是越來越緊。就在他覺得為難之時,榮飛霜自己揉了揉眼睛,像是醒酒了。
榮飛霜蘇……蘇樓主。
蘇夢枕叫我蘇大哥就行,你們剛才喝醉了,我叫人把你們送回來,夜深了,還得麻煩你……
蘇夢枕說著眼睛不由自主地瞟向了白愁飛牽著她的那只手。
蘇夢枕麻煩你送一下白兄弟去歇息。
榮飛霜仿佛這才感覺到自己的手正被一只大手完全包裹著。
榮飛霜好的,蘇大哥晚安。
白愁飛看著挺瘦的一個人,實際真的抬起來很沉,榮飛霜在樓里人的幫助下才找到了他的房間,腳步僵硬地將他放回了床榻之上。但那只手仍然將她的手緊緊包裹住,榮飛霜無奈,只能湊到他耳邊,小聲勸道:
榮飛霜阿飛,我也要去休息了,能不能行行好放手?。?/p>
說來也奇怪,明明是睡熟了,她說完這句話白愁飛便放開了她。
唉,其實也蠻簡單的嘛。她要回去了,等明日就是京城四人行!等京城逛完之后她就北上,去看大漠孤煙;然后去西北,享受西域風情……
過個三兩年,等十八歲了,再回去過個成人禮,然后就和爹爹一輩子呆在島上,只要他不吵自己,就永遠不分開了。
睡夢中的榮飛霜如是想著。
昨日睡得晚,今日卻是被溫柔一把拉起來得早了些,說是要請他們一起逛京城。
這次沒有了江湖的打打殺殺,有的只是屬于小女兒好奇的心思,四人在京城閑逛一番,好不歡樂。
西街小攤上不僅有本地人開的店,還有一些噙著外來口音的番邦人士。
幾人是偷得浮生半日閑,榮飛霜從出了細雨樓開始一路就沒有停過手,看到喜歡的立馬就付錢了,一手玫瑰糕,一手糖葫蘆,身后還跟著個白愁飛手里提著大包小包的,甚是歡樂。他們倆早就和王小石溫柔被人群給沖散了,到了一家售賣文房四寶的門前,榮飛霜還斥巨資給白愁飛購置了一套昂貴的書具:
越州的湖筆;李廷圭的松煙墨;南唐的端硯;宣州的生紙。
白愁飛上下打量著這名貴的禮物,心中甚是覺得觸動。
白愁飛你送我這些,太破費了。
榮飛霜咬了口玫瑰糕,擺擺手。
榮飛霜這算什么?爹爹房中的那塊墨,遇水不化,遇火留跡,那才叫好墨。阿飛喜歡的話,等我回了島上,親自給阿飛做一塊。
白愁飛好啊,既然是霜兒所送,我就收好了。
榮飛霜阿飛,你喜不喜歡這個小狐貍,還有小兔子面具?
榮飛霜在一家賣小掛件的攤子前駐足,上面懸掛的面具栩栩如生,花紋煞是可愛。
白愁飛低眸含笑,掏出了銀兩交給了老板。
白愁飛拿一個小狐貍和一個小兔子。
老板看這人出手如此大方,馬上出手將這兩個面具交給了榮飛霜,還附贈了兩個金線繡的平安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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