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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石還是感慨,要是溫柔有霜兒這么一半會撒嬌的話……也不至于自己的解釋在嘴邊了都說不出去。大白可真有福氣。
如今的白愁飛縱使是心里有萬般火氣也被這繞指纏的柔情澆滅得滿腦子只剩了佳人的嬌聲柔語,還不等他話語,榮飛霜道:
榮飛霜蘇樓主,借你們白副樓主一用,晚間歸還。
就在這須臾之間,白愁飛被榮飛霜就這樣勾著出了門。
蘇夢枕溫柔鄉(xiāng),當(dāng)真是溫柔鄉(xiāng)啊。
蘇夢枕飲了口茶,嗤笑著嘆了一句。
等到被拉到一個無人看見之處,榮飛霜那勾住他腰帶的手才松開,白愁飛問道:
白愁飛是有什么事不能在正廳里說嗎?
榮飛霜體己話~
榮飛霜踮起腳尖,雙臂才堪堪環(huán)住了他。
榮飛霜怎么能在外人跟前說呢?
她才十六歲,她才十六歲啊……
這些誘人的手段都是從哪來學(xué)來的?
白愁飛如是想道。手卻不自覺地也環(huán)住了她整個人。她本就年歲小,在身高近九尺的白愁飛面前更是顯得越發(fā)嬌小,分明就是一只狡黠的小狐貍。
榮飛霜大膽地訴說著自己的心意:
榮飛霜我好喜歡阿飛啊,就是阿飛現(xiàn)在要了我的寶貝,我也是心甘情愿地給了。
白愁飛嘆了口氣。
白愁飛我亦是喜歡霜兒,因此我不會奪走霜兒的寶貝的。
榮飛霜所以阿飛什么時候向爹爹提親呢?
她終于是問出了一直以來想問的。
他何嘗不想?若是他拼著這一切不要的話,他現(xiàn)在就可以去苦痛巷的宅子里下聘禮,只是……但凡是個男人,都不愿意隨著自己的女人受苦。
白愁飛好霜兒,我如今,也是有些顧慮在身的。
榮飛霜哦,這個我知曉,你就是怕自己不夠好,夠不上我爹爹的眼,對不對?
白愁飛頷首,確是這個理。
榮飛霜道:
榮飛霜那你這輩子都別想娶到我了,我爹爹不可能看一個愛慕我的男子順眼的。
白愁飛……
榮飛霜阿飛,我不敢說你能比我爹爹活得久,說實(shí)話,就連我也不知道爹爹如今是何年歲了。
每年爹爹的生辰她都會慶祝,但爹爹就是不愿意說年歲,只是以太久了,記不得這許多來打發(fā)。
榮飛霜剛何況你瞧我爹爹,是不是相貌看起來與你無異?
白愁飛好奇。
白愁飛莫非你爹當(dāng)真還是個仙人?
榮飛霜仙不仙的我還真不知曉,倒是我覺得他有時候也挺邪的。
白愁飛既是如此,那也得等霜兒十八歲之后。如今你太小了,我也才入金風(fēng)細(xì)雨樓,還不待我立足。就是現(xiàn)在娶了你,也得嬌養(yǎng)兩年。
榮飛霜那就這么說定了,我生辰是霜降,再過兩年,誰都不要失約哦。
如蜜糖般的柔語滋潤著白愁飛差點(diǎn)兒就枯涸的心,還不等他反應(yīng)過來,只覺得唇瓣上一熱,只是那一瞬,很快熱意就消失了,如同蜻蜓點(diǎn)水一般的吻,卻讓這秋冬之際他的身子徹底暖了起來。
榮飛霜的臉也紅了片刻,等到臉上的熱意消散后她才說道:
榮飛霜蓋個章,往后我們都是彼此的了。
方才的感覺太過于美好,以至于讓他覺得像是夢一般。
白愁飛該是我主動的。
榮飛霜嘻嘻~
……
王小石在后院的愁石齋等了許久,才等來了白愁飛。
王小石大白,你回來了?怎么不見霜兒???
白愁飛霜兒與她父親一道住在苦痛巷,她也不是我們樓里人,這天色已晚,還是回去對女孩子名聲好些。
兩人剛要進(jìn)去看房間,楊無邪便來了。
楊無邪唉?榮姑娘呢?房間已經(jīng)安排好了。
白愁飛略帶遺憾。
白愁飛軍師,我已經(jīng)將霜兒送回苦痛巷了。她來了京城得知了郡主的事,有些擔(dān)憂與懼怕,夜間我怕她驚醒,還是讓她留在榮前輩身邊的好。
楊無邪那看戲的神色再次布上了面頰。
楊無邪不虧是副樓主,連人家的心意都摸得一清二楚。也難怪姑娘對你死心塌地的,當(dāng)真是厲害。好啊,那我就把愁石齋隔壁的那房子空著,什么時候榮姑娘得空了,會樓里探親時,好住下,嘿。
他這純屬是逗弄之意,在王小石和白愁飛聽來,也不過是一笑而過。
京城,終于有個落腳之地了。
榮飛霜回來的時候,榮師曌并不在宅子里,問了啞仆才知曉,爹爹幾乎是與自己前后腳一道出門的,她便只好在宅子里等。等到月上梢頭,榮師曌踏月而歸,榮飛霜迎了上去。
榮飛霜爹爹外出一日累了,我煮了梅花羹,填填肚子。
榮師曌憐愛地輕撫女兒的頭。
榮師曌霜兒出門一趟,卻是長大了,不知道是懂得心疼爹爹了。還是……別有所求?
榮飛霜哪兒有?霜兒是心疼爹爹,爹爹歸來晚,我擔(dān)心啊。
榮師曌開了扇,扇中的一絲血腥氣還是與這宅子中的熏香相悖,榮飛霜聞了出來。
榮飛霜爹爹又去幫人了?
榮師曌算不上幫人,只是了結(jié)一下當(dāng)年的事。
榮師曌一口梅花羹入喉,他今日殺了傅宗書三十多下屬,傅宗書也一聲不吭。
傅宗書,蔡京,趙佶,還有雷損,關(guān)七和蘇遮幕。
不要以為他與世隔絕就成了傻子了,驪兒的事,他得全部討回來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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