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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醉不是一件好事,但是在鳳麟閣那晚白愁飛的的確確是有些醉意了,就連何時回樓里的都不太記得。只是等待他再次打開愁石齋的大門時,就瞧見在了在院子里打坐運氣練功的榮飛霜。
這屬實是難得的場面,平日里一刻都閑不住的嬌兒,如今也難得見她修習功法。
只不過白愁飛還未行至她跟前,她便運功收了手。
榮飛霜阿飛你醒了?這都快到午時了,你若是再不醒來,我就要去敲門喚你了。
幸而現(xiàn)在沒有什么大事,不然憑著這宿醉白愁飛可撈不到什么好處。
白愁飛霜兒是在練功?
榮飛霜頷首。
榮飛霜爹爹又教了些內(nèi)功心法,我有些生疏,練個一兩遍就好了。哦,對了,先前楊無邪來傳話,說是你醒了之后便去白樓一趟,這次蘇夢枕好像要見你和王小石。
大哥要見他?那肯定是有要是相商。
白愁飛你且在院子里等我,回來之后我?guī)闳ソ稚现棉k幾身新衣。
金風細雨樓的秘密她不感興趣,但是蘇夢枕這個人她放心不下來,尤其是他對白愁飛的態(tài)度。
平白無故設了個副樓主,讓他坐了上去,偏偏這半個多月都沒有給人,沒給事兒做。這算什么?架空?白白擔著名號,結果還是遭人白眼。
縱使榮飛霜不是這江湖官家長大的孩子也明白,白愁飛什么都不缺,但偏偏就是這毫無根基的出身,就是他在京城最大的缺憾。
若是他出身自名門,又或者是官家,那這些人的嘴也早該閉上了。
定要想個法子,讓爹爹指點他一下為好。只是爹爹現(xiàn)在自己都神出鬼沒的,連自己都無法找到他的行蹤……
終是沒有忍住,她以輕功飛上了白樓,尋了個不被巡邏人發(fā)現(xiàn)的隱秘之處,仔細聽著這兄弟三人的談話。
果不其然,為了一個叫龍八的人,白愁飛與蘇夢枕又有了分歧。
榮飛霜叼著一根不知道從哪來找到的野草,嗤了一聲,心里怒罵道:蘇夢枕倒是重情重義,但為了這一點情意,犧牲掉的豈止是這樓里那些兄弟們的性命。
為了一個承諾,喪失了更多的性命,這筆帳算是個糊涂帳了。
等到王小石和白愁飛從白樓出來,就看見在這橋的盡頭獨立在上頭的一抹紫色的身影。似是早就知曉有人在等著他,白愁飛方才被蘇夢枕給阻塞的心就在這一瞬間通順了,王小石大大咧咧地道:
王小石霜兒姑娘,在等大白嗎?
就如同榮飛霜所言,王小石本就是這京城里的過客,他志不在此,所以無論是否有活兒都不在乎,落得個清閑。若是蘇夢枕有令,他完成便是;若是無事,他就每日在這京城里游覽,在愁石齋里發(fā)呆。
榮飛霜心中憤懣,來到了二人跟前。
榮飛霜是啊,不過倒是聽了場好戲,好一個不由得多人犧牲,當初為他奪取金風細雨樓的時候怎么就沒想到會犧牲這么多人呢。
白愁飛縱使心中有不滿,但王小石在,榮飛霜也在,他那心中的枷鎖鎖得牢牢的,自然也不好反駁。
白愁飛好了,霜兒,一切都已經(jīng)穩(wěn)下來了。近些日子六分半堂那邊動作不小,你自己多注意些,大哥的話還是有幾分道理的。
榮飛霜有幾分道理的話,蘇樓主倒是給你派事兒啊,你這不是英雄無用武之地嗎?
雖然她心中有城府,但是該說的時候還是得說的,她聲音故意大了些,只要那蘇夢枕不是個聾的,定能聽見。
榮飛霜來了兩天,還沒有主動請過你們,我在望仙樓定了桌酒席,一起來吧。
望仙樓是個好地方,毫無例外,但是也著實有個弊端:要到達望仙樓定會經(jīng)過甜水巷。因而每次幾人去望仙樓小聚,王小石和白愁飛路過甜水巷的那座石橋時都會疾步匆匆,有的時候王小石會因著想起那日在三合樓的遭遇而紅了臉。
三人帶著溫柔一齊走過那石橋之時,甜水巷里的姑娘似是瞧見了王白二人,也不由得拋出了這手絹,朝二人招攬。
“公子,來聽曲兒吧?”
“這疾步匆匆是去哪兒???”
“別不是被兩位娘子管住了吧?”
饒是榮飛霜自認為長于島上,深受島上開放之風熏陶,也未曾見過如此直白的招攬,心中憋了氣,一雙手死死抱住了白愁飛的雙臂。
榮飛霜不許看她們,快些走,快些的!
說著整個人似是都鉚足了勁兒往前走。
白愁飛珠玉在前,庸脂俗粉怎能入我眼?
白愁飛有些無奈地望著她,但還是隨上了她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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