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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損為了自己的名聲自然是想要關七死去的,狄飛驚是為了復仇,而細雨樓的人更是如此。
那么……
榮飛霜阿飛,是朱小腰嗎?
榮飛霜將白愁飛拉到了大堂之外,輕聲細語地問道。
白愁飛心中無限感慨。
白愁飛是,你爹料想得不錯。朱小腰是迷天盟的一員,今夜我等襲擊關七之時,她射偏了箭,帶著關七消失在京城里,現(xiàn)在軍師已經(jīng)帶著鴿組的人去探聽消息了。
榮飛霜這么多年,我爹從不打誑語,他所說的便是有一分道理。當著六分半堂的面,這次蘇夢枕栽大了。
榮飛霜看著天邊的一輪弦月,思索著,當云蓋著月的一角時,她仿佛是想到了什么。
榮飛霜阿飛,接下來你多留個心眼,盡快找到我爹的蹤跡。
既然爹是鐵定了心要誅殺關七,與人合謀走不通,他一定會用自己的方式去殺關七的。只要能夠與爹匯合,那么關七的蹤跡就了如指掌。
白愁飛一下子便明白了榮飛霜的話中話。
白愁飛我知道了,謝謝霜兒。
榮飛霜我們之間不說這個。
她也是有私心的,關七之厲害,十六年前爹爹未曾將他誅殺,十六年后……若是阿飛能相助的話,她也能放輕松一些。
漫長的一夜過去,楊無邪帶來的消息卻是不盡如人意。
楊無邪昨夜派出去的人,沒找到朱小腰的行跡。以我對朱小腰的了解,她可能藏身的地點,會首選這幾處。
他攤開了手中的朱小腰可能的藏身之圖,上面圈出來的都是樓中人的揣測,白愁飛問道:
白愁飛那朱小腰身為密探,心思縝密,連你都知道的地方她會去嗎?
楊無邪對自己的情報有信心。
楊無邪我知道的這些,她并不知情。樓中密探的所有信息,我都掌握著。這無法無天,就交給你了。
無法無天算是蘇夢枕花了五年時間培養(yǎng)出來的私兵,對于這次金風細雨樓的出手大方,榮飛霜感到有些意外。不過細想也能明白過來,蘇夢枕因著先前朱小腰的關系已經(jīng)不能明面上出面,所以他只能放手一搏,將這個機會交給行事比較狠厲的白愁飛。
楊無邪趁他病要他命,真等關七的傷養(yǎng)好了,就再沒人能治得住他了,得盡快把他找出來啊。榮姑娘,若是令尊能出手相助,樓里亦是萬分感激。
關七也算是害死她娘親的兇手之一,爹爹肯定不會讓他活著走出京城:“不用這樣說,大家都是共同的目標。”
只是到時候就看關七最后死于誰手中了。
無法無天歸于白愁飛之手后,他故意加大了搜捕力度,意在引出朱小腰,讓朱小腰盡快出城,這樣至少在城門口或者京郊之處,他便能誅殺之。
下了猛藥之后果然收獲良好,不出兩日有人來報:南門和北門皆有異動。白愁飛當機立斷從兩路追:王小石走南門,而白愁飛帶著無法無天追去北門。
南門的馬車行駛緩慢,但也足夠王小石追了半個時辰,才堪堪追上。等他掀開簾幕之時,發(fā)現(xiàn)馬車上竟然空無一人!
中計了嗎?明明情報上寫著的是有一孩童駕車的!
的確是有孩童駕車,只不過如今這孩童,已經(jīng)落在了榮師曌的手中。
朱小腰從北門出城不到一炷香的時間,這整輛馬車忽得被一陣深厚的內力由下至上擊得粉碎,即便是朱小腰回神過來替關七護住了心脈,也受了重傷,她甚至能感覺到肺腑之中筋脈倒流。
“姐姐!”
當朱小腰和關七回過神來之后,發(fā)現(xiàn)一青衣男子站在二人跟前,其眼神就像是在看螻蟻一般,眼里迸發(fā)出的仇恨之火堪要將兩人給燒毀。
這男子的手里竟然是小雙!
朱小腰撐起身子,鼓作了氣才能說出話。
朱小腰求前輩,放了小雙……
榮師曌冷哼一聲:
榮師曌我早就對蘇夢枕說過你有二心,他偏是不聽,搞得事態(tài)如此雜亂。若是能在三合樓殺了關七,我也不至于拿這小子的命來換關七。
這聲音的出現(xiàn),惹得關七嗤笑。
民眾(關七)還沒死呢?
榮師曌活了這么多年了,遲早得死,但是死之前,我得把你們送下去為驪兒的轉生路做墊子。
榮師曌伸出手點了小雙全身上下的大穴,直接掐在了小雙的脖子上。
榮師曌朱小腰,趁早做決定,要關七還是要這小子,又或者兩者皆棄。
關七將嘴里的血沫吐了出來。
民眾(關七)這么多年,論手段我還是遜你一籌。只不過,你婆娘的死我可不負責。
榮師曌驪兒當然不是你殺的,但是與你脫不了干系。
榮師曌說著,手上的氣力又緊了一分,小雙唯一還能動的眼角恣裂,朱小腰越發(fā)心急。
朱小腰前輩!
榮師曌選!或者,我替你做決定。
此刻的榮師曌就想是地獄里出來的惡鬼,原先的翩翩風度煙消云散,只是站在那里,就讓朱小腰不寒而栗。
一盞茶的時間已過,側耳聽著竹林之外漸行漸近的馬蹄聲,榮師曌冷笑一聲,時間到了。
榮師曌既然你為難,就別怪我動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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