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愁飛的眼神變得瘋狂,仿佛被身體里方才吃下去的丹藥所控制,大聲咆哮著,全身顫抖著,仿佛隨時都可能將周身一切的活物置于死地。
榮飛霜撐起身子爬了起來,奔向了白愁飛,將他摟入懷中,不停地撫慰著他。
榮飛霜阿飛,沒事了,他走了,你醒來好不好?我是霜兒啊,你不要被那東西控制住……
.白愁飛霜兒……
聽到這個名字,已經(jīng)宛如人偶般機械的身軀猛地抖動了一下。
.白愁飛霜兒……要嫁人。
他的聲音幾乎是用氣吐出的,方才受過刑,氣力不足,榮飛霜一下子未曾聽到,只待讓他坐下,自己運功給他調(diào)息。
忽得一下,白愁飛將榮飛霜整個人控制在自己的跟前,雙手緊緊握住她的雙肩。
.白愁飛霜兒,你要嫁人是不是?你爹要把你嫁給誰?!要嫁趙佶?還是嫁給方應看?!我不準?。?/p>
見他這幅癲狂的樣子,榮飛霜的淚終是止不住,如同斷線之珠般往外涌出。
榮飛霜阿飛,我沒有要嫁人,我只嫁給你。他們都不嫁,只有你,只有你……
.白愁飛只有我,只有我……
聽到這讓他滿意的答案,白愁飛一遍遍重復著在嘴里喃喃念叨。
.白愁飛好,只有我,我等著,我等著……
約摸半柱香的時間,白愁飛的呼吸終歸于平穩(wěn),然而還不待兩人反應過來,獄卒的一盆水又潑在了兩人頭上,說是給他們清醒清醒。
冰冷的江水順著兩人的身軀流入了衣衫之中,讓原本就舊傷未愈的榮飛霜越發(fā)添了涼意。白愁飛呼吸均勻,但依舊是陷入了昏迷之中。她舍不得叫醒他,因為她知道,只有在昏迷之中他才能睡個好覺。
只不過,睡了,終究是要醒過來的。
白愁飛是被榮飛霜近乎于絕望的尖叫聲吵醒的。那沉重如巨石的眼皮子一睜開,他便看見了兩個壯如熊豹一般的男子一左一右將榮飛霜壓在了草垛之上,榮飛霜更是使出了全身的氣力,甚至直接從嘴里吐出了從進牢房里就壓在舌下的毒。
.白愁飛霜兒!!
白愁飛整個人心上瞬間涼了半截,爬起來就要往那邊跑過去,但雙膝卻像是綁住了千斤之重的巨石一般動彈不得。
榮飛霜的毒放倒了一個,但也激怒了余下的那個。
民眾死了也好,老子活了半輩子還沒嘗過縣主是什么滋味,今兒個來嘗嘗鮮!
那只粗糙的大手將原本就貼身的衣服扯了半身下來,稚嫩的雙肩就這樣暴露在了男子貪婪好色的目光之下。
任勞呦?白副樓主醒了?
一直在一旁觀賞著這戲碼的任勞似乎是才發(fā)現(xiàn)白愁飛醒了過來。
任勞白副樓主,相爺囑咐過的,一日一顆,這可是昨日您剛才吃過的噬心丹,好東西,吃了就什么都不怕了。
榮飛霜阿飛,你不要吃!那丹藥有毒!
榮飛霜死死抱著身上還能蔽體的衣物。
只是這一下,白愁飛便知道自己這雙膝是任勞任怨的做的好事。
.白愁飛混賬,你放開她!任勞任怨,抵罪的是我,沖著我來!
任怨陰陽怪氣地說道:
任怨這就是沖著你來的啊,誰都知道縣主是您心上的人,您要是吃了這丹藥,縣主自然是平平安安的。若是不吃……
.白愁飛給我,我吃!
白愁飛淚花閃爍的雙眸死死盯著那壯漢,壯漢嗤了一聲:
民眾沒趣!
將手上扯下來的布隨地扔下,又摸出了一顆丹藥,朝著白愁飛遞過去。
這次,白愁飛卻像孩童食糖糕一般,拿起這丹藥就直接塞進了嘴里,都不帶任何一絲猶豫的。任勞任怨見狀,滿意地朝壯漢招手,壯漢沒有得逞,但在美色和命面前,他還是選擇惜命,三人一起離開了牢房。
榮飛霜來不及攏衣衫,直接朝他奔了過去,捶打著他的后背。
榮飛霜吐出來!快!
白愁飛用胳膊將榮飛霜緊緊攬著,若不是身上的衣服帶著鮮血,他定是會把衣服脫下來給她披上的。
.白愁飛吐出來……他們會折磨你的。霜兒,雪夜已經(jīng)過去了……不會再有了。
若說他有什么遺憾,那就是那個下雪的夜晚,他不曾在她身側(cè)與她一起。
榮飛霜阿飛…我求你了,這藥會讓你發(fā)瘋。
她早已經(jīng)泣不成聲。
在折磨人的藥效再次發(fā)作之前,白愁飛用盡周身的氣力,回答了她的話:
.白愁飛你死了,我才是徹底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