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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僅是床頭那微弱的燭火，高陽也能看到南珩眸子中的戲謔，只覺得此人荒唐，用這種事來打趣她。

得了她的問，南珩也徑直了當(dāng)?shù)没卮鸬溃?/p>

南珩世子殿下身子不爽利，全是孤的不是，孤這便為世子打理一番，好讓世子今晚安眠。

他這番說著，手上的事也不停，抱著這換洗的衣衫放在床尾，就要去褪下她那已經(jīng)沾了血的脛衣。

方才才解開她腰間的束帶，那還沒來得及一觀的修長(zhǎng)的雙腿就被錦被再次包裹住了，他腦袋上方是高陽又羞又急切的聲音。

高陽默良不，不必……你出去！我自己來……

竟然是連敬語都給忘了，不過南珩也不急。

南珩你這樣的身子作何氣力？好容易退了些熱，不要貪涼，更莫要和孤較勁。

他已然是做了正經(jīng)將這話說給眼前之人聽，只是當(dāng)看著高陽整個(gè)人都緊繃著，原先再想與她多調(diào)侃一下的心思頓時(shí)全無，心里想著還是免得像之前那樣太過于急于求成，把人又給折騰得病情加重了才好。

他這話說得倒是在理，高陽的杏眼對(duì)著南珩天生帶些狡黠的狐貍眼，竟然沒有在南珩的目光里搜尋到對(duì)她如今這樣厭惡的下流臟鄙，倒是在真的關(guān)心自己，便拿出尋常的語氣來，溫聲道：

高陽默良我來自己擦就好，不勞煩太子殿下！

從南珩的手上接過還冒著熱氣的帕子，高陽剛要轉(zhuǎn)身，就覺著身子一軟，瞧著整個(gè)人都要趴在床榻之上，猛地投入了一個(gè)還染著冷香的懷中。

南珩靠著孤。

他的話不容置喙，卻也是真正地在關(guān)照著自己，高陽明了現(xiàn)在不是賭氣的時(shí)候，只能紅著臉，嬌嗔。

高陽默良把眼睛閉上！

南珩心中暗自思忖，畢竟男女有別，待她傷愈之后，定要讓她見識(shí)一下自己的手段。想到這里，他閉上了雙眼，仿佛一切盡在掌握之中。而此時(shí)，高陽則抓住了這一短暫的機(jī)會(huì)，迅速脫下沾滿血跡的脛衣，用帕子擦拭身體。然而，帕子很快就被鮮血浸透，不得不更換新的。高陽微微偏過頭，目光落在不遠(yuǎn)處的熱水盆上，第一次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無力感。

手中忽然一輕，待高陽回過神來時(shí)，整個(gè)人已被南珩重新按在了床柱上。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南珩手中那塊沾染了自己鮮血的帕子，在水中輕輕浸濕，再仔細(xì)地擦拭著。他的動(dòng)作如此熟練，仿佛不是在清洗污血，而是在清洗一塊最尋常不過的步。高陽只覺額頭再次滾燙起來，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

已是十九歲的年紀(jì)，按理說世故人情早已諳熟于心，然而南珩初次嘗試服侍他人，竟也覺得頗為棘手。盡管如此，他并未流露出絲毫反感。畢竟，對(duì)于經(jīng)歷無數(shù)風(fēng)雨的離十六而言，眼前這點(diǎn)兒血跡實(shí)在微不足道，連一盞茶都不夠。然而，當(dāng)他無意間瞥見她因自己的輕觸而羞澀難當(dāng)，臉頰如被烈焰灼燒般緋紅時(shí)，心中卻泛起了一陣奇異的漣漪，仿佛品鑒到了世間少有的佳釀，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

潔白的帕子再次遞至眼前，高陽連抬頭的勇氣都失去了，借著南珩輕柔扶持的姿態(tài)，以最快的速度完成了自我整理。

而這邊的南珩手里握著宮人送來的月事帶，眉眼間滿是疑惑，比量了兩下，也沒弄明白這布帶怎么系。他捏著布帶兩頭四條帶子，問：

南珩這是系在腿上？不會(huì)滑下來嗎？這布料如此粗糙，不會(huì)破皮？

這人的嘴怎么這么碎？！

她一把搶過他手中的料子，眼睛卻盯著他，直到他笑著閉上眼睛，再一鼓作氣使出了最大的氣力將帶子系在腰上，換上了南珩放在床尾的換洗衣衫。等著床上沒有動(dòng)靜了，南珩睜開了雙目，整個(gè)偏間里還彌漫著一股血腥味，難以消散，但卻不惹人討厭。

南珩孤去叫人收拾一下。

高陽默良嗯…

一切都?jí)m埃落定之后，高陽也不再像之前那樣害怕了，只就著南珩讓自己躺下來，看著宮人陸續(xù)進(jìn)了房門，將原本因著自己和南珩的動(dòng)作而有些亂的房間收拾得干凈，連眼睛也沒有瞟向自己這邊一下。

她在心中嘆了口氣，人與人到底是不一樣的，在南寧王府，若是有婢女來他房中打掃，那眼睛恨不得將自己房間的公文都掃個(gè)遍，她信不過府中采買來的下人，因此事事親為。太妃宮中的宮人訓(xùn)練有素，就是不知曉是太妃的原因還是……

南珩這些宮人都是孤與太妃親選。

瞧著她從這些人進(jìn)來就一直在探究的眼光，南珩解釋道。

南珩住在九成宮世子可以完全放心，這里別人的手插不進(jìn)來。

望著她躺在床上這樣安分、沒有拒絕自己靠近的模樣，南珩怎么看怎么順眼，心下道她若是一直這樣乖順就好了。

高陽默了一瞬，贊賞道：

高陽默良太子殿下御下有方，臣不及…

就在她還要說什么的時(shí)候，小腹上傳來的不可忽視的痛硬生生將話阻在了嘴邊，只讓南珩聽得了一聲抽氣聲。

南珩是丹田之下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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