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師傅聊熟了之后,任瑾又問起:“唉,師傅呀!這里,怎么和我們昨天去的地方不大一樣?!?/p>
師傅問:“你們昨天去的是哪里,說說聽聽,有什么不一樣?!?/p>
“我們昨天去的地方,做的產(chǎn)品又大又沉,還是鐵的,今天做的這個,既小巧又美觀?!?/p>
“那是你走錯地方了,你昨天去的是二號廠房,這里是一號廠房?!?/p>
任瑾聽了之后,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是自己走錯了地方。
于是任瑾趕緊問道:“那我要回那邊去嗎?”
“你報名報在哪里?”
“那,是報在二號廠房?!?/p>
“你都在這里學了半天了,不去那邊也行,反正到時候,工資都一樣。你自己做決定,想去二號廠房就是二號廠房,想在這里,就在這里。”
“真的可以在這里嗎?”
“可以呀!你只要跟尤臣輝說一聲,想在這里做,你就在這里學了?!?/p>
“尤臣輝是誰。”
“讓我教你學的那個呀!組長。”
任瑾去問了尤臣輝,尤臣輝說讓他留下來學,隨后他就回到了師傅的身邊,既然學。
師傅問他:“尤臣輝跟你怎么說。”
“他讓我這里學。”
“那你是喜歡在這里還是喜歡去二號廠房那邊?!?/p>
“當然是喜歡在這里咯!這里不僅有空調(diào),車間里也都很清潔……?!?/p>
“那你就在這里學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身份證上叫阿才,藝名叫任瑾,”“哇擦,還有藝名?”
“怎么了。”
師傅搖了搖頭,說:“沒事。”
師傅名叫吳詢量,和任瑾一般大小。
第二天佟小媛來了之后,也報名在一號廠房。
沒過幾天,劉世榮突然在門口遇到了任瑾,有些生氣的問到:“你們這幾天都在哪里做?!?/p>
任瑾吞吞吐吐的回答說:“在……在一號廠房?!?/p>
劉世榮直接說到:“你神經(jīng)病了,你們報名報在二號廠房,卻跑到這邊來做,下午跟我去那邊。”
于是,任瑾又只好跟劉世榮一起去了二號廠房。任瑾正看著師傅演變,劉世榮突然問他:“怎么會想到要去那邊?!?/p>
任瑾連忙說到:“是我走錯了,當時找不到這邊了,所以就在那邊?!?/p>
又熬了一個下午,感覺對二號廠房的測試臺很不習慣,第二天又跑回一號廠房去了。
到了下班時,任瑾經(jīng)過經(jīng)理室門前時,李修鵬和王鴻飛正在里面閑聊,李修鵬嘿嘿一笑,對王鴻飛說:“他還是喜歡在你這邊?!?/p>
王鴻飛也跟著笑了笑,說到:“沒事,在那邊都一樣,好好干活就行了。”
任瑾聽著他們說的話,羞澀的走了。
學了將近一個禮拜,簡單的基層倒是學會了,到了高難度時,怎么學也學不會,師傅甚至還多次的發(fā)飆了。
師傅一邊發(fā)飆,一邊說著:“我教過這么多的學徒,重來沒教過你這么難教的。你腦袋里面,究竟是在想什么。我總感覺你沒有在用心的學,腦袋里面一定在想其他事情。”
任瑾擔心師傅怪罪,沒敢實話實說,只簡單的敷衍說到:“沒想什么呀!我一直都在用心學的?!?/p>
“你騙鬼,我又不傻子,你有沒有用心學,我難道看不出來,你一天到晚究竟在想什么。”
其實,任瑾一直在想,什么時候才能成為明星,因為他一直都有個明星夢想,為了實現(xiàn)這個夢想,他成天都在想著,要如何如何才能讓自己開始有名氣,有粉絲,有作品……等等,然后慢慢的紅起來。
實際上,他每一天,無非想的就是這些。
在一號廠房測試臺,大約學了將近半個月,還是沒把完整的一套流程學下來,因為他心里的雜念很多,靜不下心來學習測試臺的一套流程。
無奈之下尤臣輝只好讓他在其他機器上做另外一道簡單的工序。那道工序叫過油,就是把測試臺所有員工做好的泵,挑品牌的產(chǎn)品拉過去,再過一次油,目的就是把泵體內(nèi)的雜質(zhì)給清理出來。
任瑾有了新分配的工作,做得很是認真,一個班下來,做了一百一十個。旁邊一個老員工看到了,跑過來對他說:“你的手腳還比較快的,你之前的那個人,每天做完一百個,他就停下來不做了,你才第一天開始記產(chǎn)量,就比他多做了十個?!?/p>
任瑾問到:“那么,那個人還回來做嗎?”
“他去年就不做了,現(xiàn)在你這里,就是那個老員工沒活干了,或許有空了,來做一下。要是一直沒人做的話,就拉到包裝處直接打包裝。
本來呢!以前你這里沒有這道工序的,后來領導們覺得,有些產(chǎn)品需要過一下油,于是后面就有了你這里的這道工序。
說實話,其實這道工序,可有可無,在測試臺就已經(jīng)測好了的,可以直接拉去打包裝的,可能是領導們覺得你測試臺學不會,就讓你在這里過油了。
不過也好,你這里過一下油,可以把泵體內(nèi)的雜質(zhì)給過濾出來。”
任瑾又做了幾天,每天的產(chǎn)品總是一天比一天多,不是多三個就是多五個,漸漸的引起了上級領導的注意。
一個月下來,他每天都能做到一百五十個,每天都要比頭一天的不是多三個,就是多五個。
甚至還有老員工到組長哪里說:“這家伙現(xiàn)在比他師傅還牛?!?/p>
到目前為止,王鴻飛不在是車間主任了,和劉世榮一樣,已經(jīng)升到了廠長,比李修鵬只矮一個級別。
顧慶騰和尤臣輝以及二號廠房的華文玉,都從組長升為車間主任。許多小組長也都升了級別,雖不是車間主任,但也只比車間主任矮了一截,成為管理員。
任瑾做的產(chǎn)量,最近每天都是一百五起步,師傅和其他的老員工,每人做兩臺機器,幾乎每天都只做兩百多一點,由于測試臺的產(chǎn)量都是集體計件,因此誰也不想多做,只要自己的數(shù)量到了兩百,就都東逛西逛的等待下班時間。
很快半個月過去了,白班的都轉(zhuǎn)成了夜班,一天夜里兩三點的時候,任瑾的師傅吳詢量走過來對任瑾說:“好了,你可以下班了?!?/p>
任瑾問:“那你們什么時候才下班。”
師傅說:“上夜班的時候,新來的,第一個月都是凌晨兩點下班,老員工是四點到五點?!?/p>
“可是我一百個產(chǎn)品都還沒做到?!?/p>
“我讓你下班你就下班,其他新來的,兩點鐘都走了,就你像個傻子一樣,還呆在這里做,你好像沒做過一樣。
還有啊,上白班的時候,別死命的做那么多,每天做一百二,一百三就行了,做那么多干嘛!做多了他又不會多給你加錢,你以為你跟我們一樣,是計件的,你的這道工序是計時的。
你過油做一百五,你讓人家測試的怎么做。人家大家都喊你‘才哥’了?!?/p>
任瑾過不過師傅,只好收拾東西下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