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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奇函這個人總喜歡在她必經(jīng)之地的那處走廊莫名其妙地出現(xiàn),然后堵住她去路。
左奇函“去上課啊?怎么不去楊博文那兒了?”
見蘇赧墨想繞開他,左奇函就直接擋在她身前,胳膊一撐腦袋一歪,露出一個有些狡猾的笑。
他說話的語氣不像個小少爺,像個二流子,還是自以為和自己關(guān)系很不錯的痞子。
蘇赧墨看了他一眼。
蘇赧墨“楊學長要去西境大漠那邊了?!?/p>
左奇函“這他都告訴你???”
左奇函當然知道楊博文要去做什么,過來問蘇赧墨也只不過是搭話的由頭而已,但倒沒想楊博文真跟蘇赧墨說了。
西境大漠一直是阿克琉斯大陸最不穩(wěn)定的區(qū)域,大大小小各種規(guī)模的戰(zhàn)役至今接連不斷,楊博文常駐在那里是使命職責。
真是當師徒當?shù)年P(guān)系未免太好了。
左奇函“那他走了,用不用我教你啊?”
他有意微微俯身,與蘇赧墨對視時嘴角帶起一絲笑意。
他身上清冽的雪松味壓下來帶著讓人悸動的錯覺,也不知道一個中央大陸的小少爺為什么鐘愛著北大陸雪松的氣味。
但這個味道與左奇函很相襯。
好像左奇函這樣出身矜貴,卻一身少年氣,無論做什么都勢在必得的那股勢頭,就該是如此雪松的味道,誰都能靠他近一些,但誰也看不透他。
他不像那些自持矜貴的人有沈曦那般目中無人的劣性,但又切切實實因為自己身居高位而享受這種居高臨下的感覺。
此刻他會不會也覺得自己就是他勢在必得的囊中之物呢。
蘇赧墨“……不用了?!?/p>
蘇赧墨拒絕了他。
蘇赧墨“我血脈純度低,你教不了我?!?/p>
左奇函也不惱,轉(zhuǎn)念一想還覺得蘇赧墨很有道理。
左奇函“也是,我也不怎么會教人學習?!?/p>
左奇函“還是別誤人子弟了?!?/p>
這是真的,他天賦好學什么都能輕易上手,根本不怎么需要過分地努力。
起點不同,當然不需要付出同等的辛苦,他就能輕而易舉地站在學院頂峰。
那蘇赧墨一個雜血能辛辛苦苦練到那種程度,也是真心想成為優(yōu)秀的法士。左奇函沒什么能教給她的,于是也打消了這種奇怪的念頭。
但來找她的正事是這個。
左奇函“喏,拿著吧。”
一個包裝格外精致的盒子被他送到蘇赧墨面前,看蘇赧墨疑惑地看向自己,左奇函道。
左奇函“巧克力?!?/p>
左奇函“賠禮道歉的?!?/p>
蘇赧墨接過巧克力,盒子不算小,她兩只手抱住。禮盒包裝的巧克力外面系著金絲帶子,看起來就價格挺貴的樣子。
左奇函“上次是我心急了一些,誤會你是……”
左奇函“說的話也過分了一點兒?!?/p>
這些個人里數(shù)左奇函最沒架子了吧。蘇赧墨心想,這才認識多久,聽左奇函道歉好幾回了。
而且這巧克力……還挺有誠意,她有點兒想吃。
于是乎,蘇赧墨點頭。
蘇赧墨“奧……那原諒你了?!?/p>
看她目光聚焦在巧克力上,感覺下一秒就要當著自己面拆開淺嘗了,左奇函覺得她有趣,輕笑一聲,壓低了聲音問她。
左奇函“那你說的還作數(shù)么?”
蘇赧墨一怔。
這是意有所指啊。
她抱著巧克力抬頭防備地看了他一眼,然后佯裝聽不懂。
蘇赧墨“什么,忘了?!?/p>
擠開左奇函就跑,掠過他身邊的時候還不忘記丟下一句意義不明的話。
蘇赧墨“不知道作不作數(shù)了?!?/p>
她都不用回頭看,就能猜到左奇函一定是那個姿勢。
那個抱著胳膊漫不經(jīng)心地靠在墻邊,饒有趣味地看她跑掉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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