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沖鋒的勇士大概都成了尸骨,被格格普汀吸食之后留下森森白骨的殘骸。
火焰包裹中她的身體也遭受著重?fù)?,可她卻像全然沒感覺一樣,撲在張桂源身上歇斯里底。
楊博文知道,現(xiàn)在軀殼里的,是蘇赧墨了。
她一定不會害人的。
如果趁這個時候誅殺她,一定是最合適的。
可他做不到。如果她軀殼里是那個惡魔一般的靈魂,他可以下手,名義是為了大陸的平安。
但她現(xiàn)在是蘇赧墨啊,他怎么下得去手。
左奇函“有沒有人告訴過你,心軟的人做不成大事?!?/p>
左奇函的聲音從身后傳來,楊博文回頭,對上他冰冷的視線。
楊博文垂眸。
楊博文“我不需要做什么大事。”
他和左奇函不一樣。他沒有那么重的功利心,但他要守護(hù)大陸。這是他不得不去承擔(dān)的使命。
左奇函看著他,看他垂下眼時的不舍和怯懦。
左奇函“守護(hù)大陸的平安,就已經(jīng)是大事了?!?/p>
而她,注定是災(zāi)難的化身。
感情果然是絆腳石一般的存在。左家能做到中央大陸一眾家族里的頂層,也和他們習(xí)慣冷漠無情的作風(fēng)有關(guān)。
感情是累贅么。左奇函看著楊博文狠不下心的樣子。
或許是吧。
左奇函自己,也能放下感情么。
能放下的。從他不得不為之做好選擇開始,就注定了,他左奇函一定是那個最漠然的人。
左奇函“你既然做不到,那我來?!?/p>
他眸色一凜。
從楊博文手中搶過火紅色的長刺,那是楊博文法系幻化出的武器,和陳浚銘打斗之后還殘余著陳浚銘的血?dú)狻?/p>
楊博文一愣,毫無防備之下手中一松,就看見左奇函已經(jīng)沖到她身后。
楊博文“蘇赧墨!”
他心下一緊,然而局面已經(jīng)無法挽回。左奇函手執(zhí)著武器任由利刺穿過她身體,滔天的火焰把他們包裹。
左奇函“對不起?!?/p>
他微弱的道歉,不知道有沒有落在她耳邊。
他早就想說抱歉?;蛟S他欠她的實(shí)在太多了,可又好像他們早已經(jīng)兩不相欠。
那支名為謊言,卻深深印刻在他心底的羽毛筆,被拋下的一瞬之后他就在后悔了。
憑什么他們都愛你愛得義無反顧明目張膽,而我卻只能做抹殺你的宿敵。
他刺穿她的一瞬間,沖天的火焰失去態(tài)勢變得格外瘋狂。地縫里涌出赤紅的液體,滾燙著叫囂去吞沒整個世界。
大陸開始分崩解體,而左奇函看著她單薄的身體裸露在外的那一小片肌膚,浮上詭異的紫色紋路。
左奇函“楊博文!如果你再不清醒,恐怕整片大陸都要滅亡了!”
左奇函沖著楊博文吼道。他清楚現(xiàn)在絕無退路,已經(jīng)是生死一線。
威壓帶來的刺痛,讓他喉舌發(fā)緊,喉嚨涌上一股腥甜。
楊博文猛地回神,盯著蘇赧墨逐漸暴躁的身體,她身上的血汩汩流出,但她身上的氣壓卻越來越躁動。
來不及了。
他必須要做出選擇了。
瞬息之間,楊博文擰眉,具有滅亡性的,沖天的火焰向她鋪天蓋地壓過來。
他下意識,選擇了守護(hù)。
那是他沉重的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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