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國,涌城驛站。
“疼!”銀針猛地扎進皮肉,尖銳的刺痛讓楊盈忍不住哭嚎出聲。
女使仿若沒瞧見,手中三寸長的銀針毫不留情的繼續(xù)朝對方的手臂上扎。
“禮王記不清,奴婢只好用此招讓您長長記性。”
楊盈想要掙扎,但哪里比得過一路從下等奴婢一步步爬上來的女使力氣大,三兩下就被人桎梏住。
“禮王可要好好背,錯一個字奴便要扎一針?!迸狗_書,手邊是一卷被攤開的布卷,里面藏著數(shù)根排放整齊的銀針。
有長有短,針尖鋒利泛著銀光。
楊盈吸吸鼻子,磕磕巴巴地背起了安國目前的勢力分布和官員身份。
就在再一次背不出來的時候,楊盈認命閉上眼,心中卻不斷祈禱這次女使下手可以輕一點。
今日扎的有些多,她手臂疼得厲害。
楊盈如此想著,半天卻不見動作,她疑惑睜眼,卻看見剛還囂張不可一世的女使早已軟趴趴的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取而代之的是桌對面正坐著一位陌生男子,年歲在二十上下,但眉宇間的沉穩(wěn)冷淡卻是楊盈從未在他人身上見過的。
無論是她那被俘的皇兄,還是執(zhí)掌六道堂的遠舟哥哥都是從未有過的。
“你、你是誰?”
謝安并沒有回答她,楊盈還想再說些什么卻只覺得身子一陣發(fā)軟,腦子混沌一片,下一秒也昏了過去。
最后的記憶定格在那人眉心處的朱砂痣上。
她好像,聽誰提過......
“主子。”
楊盈沒看見的是本該昏迷在地的女使此刻卻站起身,恭敬地跪在地上向此人行禮。
謝安揮了揮手,免了她的禮。
她這次來梧國,確實是為了替代這位小公主前往安國“迎回”梧帝。
至于是哪種迎回,那就是她決定了。
謝安站起身緩步走到楊盈身邊,彎腰近距離看著對方。
從額頭到下巴,一寸寸略過,不放下絲毫。
下一刻,她伸手摸上了對方的臉。
指尖徘徊在眉眼處。
女使見狀趕忙將頭垂得更低,恨不得鉆進地縫里去才好。
她教導(dǎo)楊盈也有小半個月了,剛開始不曾注意,看久了卻發(fā)現(xiàn)楊盈的眉眼確實與主子有幾分相像。
其實不只是楊盈,還有丹陽王、英王、甚至是被抓走的梧帝,他們的眼型和大人的都極其相似。
眼型狹長,眼尾略微上挑,卻不顯妖氣,反而透露著尊貴,是天生追逐權(quán)利的野心。
女使感覺自己觸摸到了一些絕對不可以知道的東西,不敢繼續(xù)再往下想。
畢竟有些時候人知道的越多,死的便越早,糊涂一點也未必不是好事。
謝安沒有察覺到女使的心里,或者說就算察覺到她也不會在意,她從來都沒有掩飾什么,也不屑于掩飾什么。
她俯視著這張臉,指腹輕輕撫摸著臉頰。
畢竟,她是被梧國二十年前就剔除族譜的
——死人。
所以當寧遠舟到的時候,就看到一道身影跌跌撞撞地向他跑來,嘴里還喊著“遠舟哥哥”。
他下意識想要借住對方,人卻早已穩(wěn)住了身形,寧遠舟只好收回伸出去的手。
“殿下!”
“注意體統(tǒng)?!?/p>
寧遠舟收回已經(jīng)到嘴邊的話,目光直直地射向站在楊盈身后的女使。
元祿幾人也意識到不對勁,跟著一起看向了對面的女使,和旁邊看起來溫和寬厚的杜長史。
眾人目光在楊盈和女使兩邊徘徊,神色莫名。
果不其然,楊盈說一句,女使就要糾正一句,別說寧遠舟了,就連一向好脾氣的元祿都忍不住了。
他上前剛想說些什么寧遠舟就一把拉住了他,微微搖了搖頭。
元祿只好憋了回去。
等到出去的時候,元祿再也忍不住了,“頭,這教的都是什么?。 ?/p>
這都是些什么???!將大臣只講三品官員以上的情況,那其他人呢?整個安國三品以上大院又有多少啊。
還有不講朝廷的勢力分布,反而講些后宮的情況,這是干嘛?準備將公主直接送進安帝的后宮嗎?
他想起那女使眼高于頂?shù)男宰樱约澳翘焯煜胫贾x的長史,只覺得腦殼痛。
他們到底知不知道他們是去干什么的?
他們是去拿錢贖人!不是去耀武揚威的!
于十三也也難得正經(jīng)的點了點頭,他也實在是看不下去這些人了。
眼神一撇看到正思考什么的寧遠舟,眼睛一亮,拍手道:“對了!”
不等對方說什么,他直接道:“你那個小表妹不
就是最好的人選嗎?”
寧遠舟;?
元祿一拍手:“對??!”
作者我胡漢三又回來了,考試告一段落(雖然一月還有),但這幾天應(yīng)該可以更兩章
作者就是真楊盈暫時下線了,然后以后就是謝安暫時就用楊盈替代了哈,但熟人面前還是謝安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