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門崗哨的鐘聲猛然在夜里響起,夜鴉尖銳的啼叫讓鐘聲聽起來像是喪鐘,格外瘆人。
姒卿什么聲音?
宮門里,尖銳的鐘聲響徹天際。
另外兩人聽到聲音迅速跑到門口,宮紫商連手里的儀器都沒放下。
宮紫商出事了,你們趕快回到你們的所屬的崗位去,以防被發(fā)現(xiàn)。
“小黑”和“阿四”相視一眼,扒開腿就往外跑,宮紫商則是往執(zhí)刃廳的方向跑。
角宮、羽宮、長老院、執(zhí)刃殿門口……每個地方都有一個侍衛(wèi)手持白色天燈,點亮后放飛到天上,星星點點的火光破開夜的靜謐,飄向遠處。
幽暗的宮門峽谷,白色天燈像鬼火般游蕩在密林里。
此刻,正穿著玄黑睡袍的宮尚角看著天空上飛起的白色天燈,一個人站在空曠的角宮庭院里,身處黑暗,他的臉上有方寸的陰寒透骨,眼眸如深淵,一點光斑都照不透。
宮遠徵也在其身側,手上帶著的薄薄的金屬絲編織的手套在暗夜里發(fā)出隱隱光線,而他的表情看上去十分不屑。
宮遠徵一只無鋒養(yǎng)出來的狗而已,不敢正大光明,只會暗中潛伏,興鬼祟之風,行猥瑣之事。
宮尚角不管是狼是狗,總歸他露出了爪子。
月長老被無鋒在執(zhí)刃廳殺害,按照宮門規(guī)矩,月長老身故,將由他的族人頂替長老之位。
想到方才在執(zhí)刃廳的場面,宮遠徵忍不住吐糟道。
宮遠徵那個月公子看著也大不了我?guī)讱q,居然就當上了長老!執(zhí)刃都有年齡限制,長老就沒有嗎?他到底是什么人?
宮尚角是你必須敬重之人!
宮遠徵撇撇嘴,也沒再接話。
這時,前方一個提著燈籠的人影出現(xiàn),款步而來,宮遠徵瞇著眼,看清來人后,放下按在腰間暗器袋上的手。
廊亭曲徑,夜深空寂,方圓幾里無人。
姒卿關上門拍了拍胸脯,吐出一口氣。
姒卿還好跑得快,說戒嚴就戒嚴,差點就被抓住了。
道聽途說,姒卿也知道了月長老身死的消息了,包括兇手在墻上寫下的狂悖之言。
執(zhí)刃殤,長老亡,
亡者無聲,弒者無名,
上善若水,大刃無鋒。
姒卿對著空氣用力的揮拳出去,無處不在的無鋒,總有一天老娘要把你們打成大餅!
她看了看周圍的環(huán)境,居然跑到醫(yī)館來了,算了以防出現(xiàn)意外在這里將就一宿也不錯,就是晚上睡覺有點冷,還好帶了火折子。
從懷里拿出來火折子,吹燃。
微弱的光亮照亮了眼前的方寸之地,姒卿一邊走一邊小心腳下。
醫(yī)館的另一邊,存放檔案的隔間里露出微光。
宮遠徵拿著火折子在存放檔案的架子上尋找了許久,終于找到他所需之物,還沒來得及翻開,就聽到有人正朝他這個方向走來。
宮遠徵急忙將醫(yī)案塞到懷里,拿起劍鞘躲在房梁之上。
姒卿這里是什么地方?難道是大夫們休息的地方?
聽到熟悉的聲音,宮遠徵從房梁上跳下來。
這女人,今夜戒備這么嚴怎么還到處亂跑?
宮遠徵就躲在門后,姒卿推開門后進來發(fā)現(xiàn)里面只是存放一些醫(yī)案的小隔間轉頭就要走。
姒卿救命——
宮遠徵迅速捂住她的嘴,姒卿則是聞到了熟悉的中藥味后乖乖閉上了嘴。
宮遠徵一只手捂著姒卿的嘴巴,一只手吹燃火折子,兩個人此刻離的很近,宮遠徵似乎也感覺到了不妥,略有些尷尬的放下了手。
姒卿徵公子怎么在這?
宮遠徵自然是有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