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望

月白初的理智慢慢回籠，但下定決心的事不會輕易改掉，在和王初月打了個商量后，最終決定回去一趟，不管是真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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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祖母，給我梳最漂亮的頭發(fā)！”

“好，祖母給我們囡囡梳最漂亮的頭發(fā)”

“祖母祖母，我好看嗎？”

“好看，我的囡囡是最好看的女孩子”

“祖母，祖母，爸爸媽媽為什么不喜歡我呢？”

“沒有人會不喜歡囡囡的”

“祖母祖母，我要快快長大，然后養(yǎng)你！”

“好，那囡囡一定要快快長大”

“祖母祖母……”

“囡囡啊，你一定要快快長大，這樣才不會有人欺負你……”

“白初，醒醒”耳邊傳來了熟悉的聲音，睜開眼睛，面前赫然是一張放大版的臉，白初被嚇了一跳，隨即反應(yīng)過來別開了臉，她帶著有一些嘶啞的嗓音問“怎么了？到了嗎？”王初月嗓子一緊，咽了一口口水“對，到了，下去吧”說完先行下車，替白初打開了車門

其實這兒距離那邊還是有一段路的距離的，不過車不好開過去，于是只得停在最外邊

走在熟悉的鄉(xiāng)間小道上，沐浴著陽光，就像以前同祖母走過的那般，距離雖遠，但卻沒心情欣賞這一段路的風景了，這一段路走的很難熬

到了地方，門口大開著，一對中年夫婦走了出來，正是白初的那對父母，他們似乎也沒有想到白初真的會回來，愣在原地看著她們，白初現(xiàn)在沒有心情搭理他們，越過他們，按照直覺，直奔內(nèi)屋，那屋子是她同祖母以前住過的，但到了屋內(nèi)，白初卻呆愣在了原地，她不敢置信的看著床上的小老太太

只見那小老太太直直的躺在床上，雙眼已經(jīng)凹陷了下去，而臉頰上的肉緊緊的貼在骨頭上，不，臉頰上已經(jīng)沒有了肉，包括身上裸/露出的皮膚也是如此，整個人簡直可以用皮包骨來形容也最合適不過了，白初有太多話相同小老太太說，現(xiàn)在卻都如鯁在喉，最后她只輕輕的走進床前蹲下

拉過小老太太放在床邊的一只手，小老太太的手很冷，冷的像冰塊，但她還是放在了自己的臉上，輕輕的喊了一句“祖母”，就像小時候那樣……，小老太太此時已經(jīng)看不見了，而且也聽不見了，她根本聽不見她的囡囡在叫她，但她似乎感覺到了她的囡囡回來了，微微動了動手指，就像以前一樣，輕輕的撫摸著她的囡囡，這一個動作用了她極大的力氣，后面再也使不上力氣了，王初月進來看到的就是這幅模樣，此時無論怎么說都是廢話，她過去輕輕的拍了拍白初的肩膀，白初卻沒有注意到，就這樣，一個蹲著，一個站著，也不知過了多久

久到臨近了夜色來臨，王初月出去了一趟，弄了點吃食端了進來，白初也沒有去動吃食，依舊蹲在那里握著小老太太的手，突然，小老太太好像說了一句話，白初這才沒有繼續(xù)像個木頭樁子似的蹲在那里，但白初沒有聽清小老太太說的什么，于是湊近了耳朵去聽

只聽那小老太太說了一句“囡囡”，縱然小老太太聽不見，白初還是拉著小老太太的手回“祖母，我在”小老太太又沒有了動靜，然后……然后就沒有了，白初又保持回了蹲著的姿勢，后來還是王初月看不下去了，給她找了個凳子坐著

這般枯坐了一夜，白初依舊握著小老太太的手，原本毫無溫度甚至有些冰冷的手，硬生生的被白初捂熱了，其過程中，小老太太又喊了幾句囡囡，白初也及其有耐心的回應(yīng)了，但那幾聲囡囡似乎用光了小老太太的所有力氣，后面就真的再也沒有了任何反應(y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