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醫(yī)院找到一處安靜又陰氣極重的角落,盤腿打坐進到腦海中召喚我的護法仙家。
“是誰傷害了阿珂?”我雖緊閉雙眼,但緊皺的眉頭依然無法掩蓋我的憤怒。
對面的護法似乎感受到了我的怒氣:“是他們家族的人,他們家族有千千萬萬條赤龍,并不是他?!?/p>
那個他指的是長白山那條龍。
聽到,我有些震驚,我只是猜測他們應該是一個家族,但沒想到如此龐大。
“他被關押,他家族的人呢?”
“也有被關押起來的,剩下的下落不明,但是可以知道,他對阿珂沒有惡意。”
我睜開眼,身上的力氣仿佛被抽干,召喚護法是極其廢元神的行為,所以我輕易不敢用。
緩過來后,我組織這一切信息,赤龍家族犯下天條,一些被關押,一些逃脫下落不明。
關于上古龍族的故事,到底是什么?
我回到病房將剛剛所了解的向書禾到來,最終我們決定等待阿珂蘇醒后前往徐州尋找柳師傅。
我去醫(yī)院附近的餐館打包了些許飯菜帶回病房,書禾早已因為疲憊回到酒店睡下,今晚我留守病房看護阿珂。
阿珂還在熟睡,我腦海里一直回想著這些天發(fā)生的事情,總感覺遺漏了些什么重要的線索,我搖了搖頭,想這些事想的我焦慮,吃了幾口飯菜給阿珂留下一碗小米粥后我看著阿珂的臉。
既然他牽入了其中,那就說明阿珂和這些事也有關聯(lián),單單我們在徐州相見的因不足以
讓他于我們牽扯這么多,那書禾呢?她是無辜的,也是個平凡人,為什么會牽扯進來?正當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阿珂的電話響了。
備注顯示:“柳師傅”
“喂,柳師傅,阿珂還在睡。”我接起電話,小心翼翼的走出房門,生怕吵醒阿珂。
“我知道,我是打給你的?!绷鴰煾碉L輕云淡的說道。
“阿珂的事情了知道了,你不必太過擔心?!甭犅劻鴰煾邓?,我心里不由得一驚,柳師傅遠在徐州,為什么對我們在長白山的事情全都知道。
“姑娘,你不用疑慮,要是連這些事我都不知道,我還算得上是個修行人嗎?阿珂的事你不用擔心,這都是他的定數(shù)?!彼谷恢牢倚闹兴耄?!況且,聽柳師傅的語氣,他絲毫沒有擔心阿珂的意向,我感覺他更像是和我在這閑聊的。
“柳師傅,我們打算等阿珂醒了就去找您,您有時間嗎?”我虛掩著嘴,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晚了,病房只有少數(shù)的病人還在門口長椅上坐著,大部分都回去休息了。
“那當然有了,我是很歡迎你們的?!绷鴰煾嫡f完,哈哈笑了幾聲,隱約能聽到貝利和小羽大腦的笑聲,我有點無語,敢情這倆是真不知道阿珂都要無了的事。
“柳師傅,您剛剛說的定數(shù),是什么意思?”
“定數(shù),就是人的命,他該遇到你們,也該和你們經(jīng)歷一些事情,這樣你們才會成長啊?!逼鋵嵙鴰煾挡还苁钦f話的語氣和舉手投足之間的氣質都給人一種仙風道骨的感覺,但怎么這次一聊,感覺多少有點不靠譜?
“我明白了柳師傅,不打擾您休息了?!蔽抑懒鴰煾惮F(xiàn)在不想說太多,他說的這話也沒有讓我繼續(xù)接茬的意思,我低下頭,打算到達徐州當面了解清楚。
我正想著,柳師傅已經(jīng)掛斷了電話,我向病房走去,眼前一幕讓我呆愣在原地,阿珂拔掉了氧氣罐,用手沾取小米粥的湯,坐在地上畫著什么。
我趕忙跑過去拉住阿珂的手:“快起來阿珂,你怎么了?”
“一,你知道我夢到什么了嗎?”阿珂表情有些呆滯,但其中又夾雜一絲瘋狂的神情。
“我夢到龍了,我夢到天庭的龍了!”阿珂越說越興奮,我趕忙捂住他的嘴,生怕他剛醒就被轉到精神科。
“什么意思?天庭的龍是什么意思?”我有點疑惑阿珂的話,明明被赤龍所傷,為什么還這么激動,我無意間瞥向地下。
那用米湯繪制的龍圖,此刻竟有些耀眼的光輝展現(xiàn)。
“林一,我成了?!彼∥业氖郑p緩的將頭靠在我的肩膀,我感受到一陣濕潤,他哭了。
我拍著他的后背,像我脆弱時母親安慰我那般。
九五之尊,龍在古代代表帝王,可在修道人眼里,它是無上榮耀!
我猛的想到這個,看向阿珂的眼神不禁多了幾分復雜。
過了許久,阿珂平復了心情:“明天我們回徐州吧,我好了?!?/p>
“聽你的?!?/p>
第二天清晨,我和書禾給阿珂辦好出院手續(xù)過后,醫(yī)生又叮囑了幾句,看向我們的眼神有些探究。
我深深地看了醫(yī)生一眼,他立馬轉身,這個醫(yī)生戴個黑框眼鏡,個子不高,體態(tài)微胖,走之前我們留下了聯(lián)系方式,醫(yī)生美名其曰有問題再找他。
坐上前往徐州的飛機,心里那塊石頭也始終沒有落地,我靠著窗口發(fā)呆,直到落地徐州,心情才平復一些,我們一分一秒不敢耽擱,落地第一時間去到了阿珂的廟里。
柳師傅像是早早料到一樣,已經(jīng)在門口等候多時:“回來了,屋里泡好了今年的祁山紅茶,進來嘗嘗。”
柳師傅看了眼書禾,上下打量審視了一番,又掛上笑容,熱情得招待我們進廟。我看到了兩個熟人,貝利和小羽。
“你沒死吧阿珂,擔心死我們了?!必惱话炎プ“㈢娴募绨颍砬榫o張。
“你說什么胡話,阿珂不在這呢嗎?”小羽打了下貝利的頭,罵他不吉祥。
柳師父在旁邊看著三人嬉戲,我和書禾也笑而不語:“老林!你倆也太嚇人了,我真以為見不到你們了?!?/p>
貝利和小羽終于看到了站在柳師傅身后的我和書禾。
“放心,這都小事?!?/p>
“介紹一下,書禾,我最好的朋友?!?/p>
“你好,我叫貝利?!?/p>
“嗨,叫我小羽就行啦。”
“我是馬書禾?!?/p>
“你倆快回去吧,我們和柳師傅有事要說。”阿珂催促著這倆,想趕緊把事情解決。
“啥事啊,還有秘密了?!毙∮饟蠐项^。
“行了行了,咱倆撤,供果沒撤呢?!必惱觊L阿珂和小羽,也能明白這些潛規(guī)則。
“你們兩個進來吧?!闭驹谝慌缘牧鴰煾甸_口了,我們三人集體呆愣住,難不成,貝利和小羽也和這些事有關系?我們面面相覷。
“還有你,小姑娘?!绷鴰煾蹬ゎ^看著書禾,眼神有些犀利,一時之間,我們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書禾身上,書禾有些不知所措。
“走吧走吧?!蔽也粍勇暽膶套o在身后,笑嘻嘻的看著柳師傅。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
茶室內——
柳師傅坐在太師椅上,我們坐在沙發(fā)上,他氣定神閑的抿了口茶,場面有些凝固,焦急的不止我們三個,還有小羽和貝利,他倆再怎么蠢,也不會連這些事都判斷不出來。
別看這倆在徐州,我和阿軻在長白山的事,這兩位可是一清二楚,如此危險且離奇經(jīng)歷,他們也有絲焦灼,迫切想知道一切。
“現(xiàn)在天下要大亂啊?!绷鴰煾滴镆豢诓?,直勾勾的看著我們。
“我們是救世主?”見他們無一人開口,我半開玩笑問道。
柳師傅沒說話,一直看著我們,看得我有點焦慮,隨后他接著說道。
“說是末法時期,天下大亂,一切自然災害降臨人間,隨之而來的,還有妖魔鬼怪,這個時候會出現(xiàn)一位圣人,來拯救三界于水火之中。”柳師傅拿起一旁的扇子,扇了扇風,我們一行人聽的一頭霧水,好像神話故事。
“天下要亂了??”貝利最先開口,我看到他蒙圈的表情,實屬有些好笑,整張臉呈o形。
“嗯。”
“那這些跟我們有什么關系?”阿珂有些不解,前幾天和阿珂吃飯的時候我詢問過他入道的原因,只是為了逃避世俗,并沒有什么大志愿。
“夯貨!天下興亡匹夫有責!我怎么教你的?!绷鴰煾德犅動行┖掼F不成鋼,將手里的扇子往空中一摔,形成完美拋物線正中阿珂的頭。
阿珂捂住頭吃痛一下,我對著他挑了下眉:“柳師傅,晚輩愚鈍,請明示?!?/p>
“悟?!绷鴰煾档粝乱粋€字,隨后轉身向門外走去。
差一步離開茶室大門的時候他突然轉頭:
有緣之人,相隔萬水千山,定能相見。
我扭頭看向書禾,書禾一向比我腦袋靈光,剛下社會時她幫我不少,只見她放空式的啃著手指,我又轉頭看著另外仨,全部是迷茫的表情。
靠山靠水不如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