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愛麗絲去參加一個酒會。在酒會過程中，她看到了一只兔子。她發(fā)現(xiàn)，那只兔子穿著一身西裝，拿著一個懷表正看著她。她覺得驚奇，就去追兔子?！?/p>

“追著追著，她看到兔子先生跑到一棵樹下，樹下有個兔子洞，兔子先生一下就跳下去了。愛麗絲跑過去，看了看，最后也跟著跳下了樹洞。”

“誰知，這個樹洞就像個無底深淵，她一直掉一直掉，都沒有落到地上，周圍還有許多跟著往下掉的東西呢?！?/p>

……

“愛麗絲和瘋帽子站在陽臺邊上，看著遠處漸漸升起的太陽。這時候，愛麗絲對瘋帽子說了一句話，瘋帽子問她為什么，她回答瘋帽子：因為烏鴉像寫字臺?！?/p>

于衾書問：“愛麗絲說了什么？”

但是沒有等到回答。

他轉(zhuǎn)頭看去，小和尚已經(jīng)趴著桌子睡著了，手臂下壓著散亂的記著歌詞的紙，右手還虛握著筆，右手下的那張紙上，畫著一只烏鴉，和一個寫字臺。

直到于衾書悄然離開，這個問題也沒有得到過答案。只是那張紙上被于衾書寫下了一句“What did Alice say?”

*

云城最高的建筑是一座12層樓高的飯店。

此刻，飯店頂樓，楚獄穿著她的夜行衣，披著斗篷，蓋上帽子，坐在頂樓的邊緣，看著遠處。

高樓上風有些大，側(cè)面吹來，有些寒涼的寒風吹得她的斗篷獵獵作響。

距離云城被覆滅，倒計時24(h):00(m):00(s)，晚上23:00。

今天夜里沒有皓月，也沒有繁星，天空一片陰沉，像極了黎明前最后的黑暗。

“屬于云城的寒冬就要來了?！?/p>

FG75：“反正有宿主在，再不濟也就是拿個800積分。”

楚獄做了最壞的打算的計劃，這幾天在云城里和云城周邊，都開始撒種子了。

只不過，如果真的出現(xiàn)最壞的情況，偌大的一個城市，她一個人守起來也會很吃力。

果然還是直接噶了莫元帥比較好。

楚獄想起今日白天，莫初一來找她，一臉憔悴的模樣。

她沒說什么，只是嘆了口氣，給他念了清心咒，清心咒有沒有用不知道，反正她的催眠效果還是很好使的，她便讓莫初一趴在后院的石桌上好好睡了一覺。

誰知道，這人醒來后，抓著她說了好久的話，楚獄無語的被迫又撿起了本職工作。

“小師父，你知道我是誰嗎……”

楚獄：……

“知道?！?/p>

莫初一苦笑一聲，道：“果然什么都瞞不過小師父?！彼凵聍龅煤埽骸拔业靶┨旖o我寄了封信，讓我……讓我殺了秦舲?！?/p>

說到這里，他有些激動：“我怎么可能做得到！怎么可能做得到！他是我的朋友??！”

楚獄：？？？

你到底顱內(nèi)假想了多少東西，大家才一起相處過多久，就被你當朋友了？

“也許他并沒有把你當朋友?！背显缎∧苁稚暇€。

莫初一：……

“我知道……秦少帥那樣的人，想被他劃到朋友的范圍內(nèi)很難很難，而我又是這樣的身份，跟他注定做不了朋友……”

楚獄嘴唇嚅囁了幾下，最后還是職業(yè)操守戰(zhàn)勝了扎刀本能：“人與人之間做朋友并非因為身份、勢力、地位，只是因為意氣相投，只是因為惺惺相惜，只是因為，你于我來說，就是世界上的另一個我。如果做朋友需要考慮身份地位的話，這不叫朋友，這叫可利用關(guān)系?！?/p>

莫初一愣愣地問她：“那你說，我和他能成為朋友嗎？”

可惜，退休老干部是正經(jīng)不過三秒的，“你別忘了你現(xiàn)在在煩惱要不要殺他?！?/p>

莫初一：……小師父就不能轉(zhuǎn)移一下我的注意力嗎？

“無論他當不當我是朋友，我是真的當他是朋友。我做不到。而且，我也不想看到云城和風城開戰(zhàn)……”

“少年，你是不是太天真了？你是你老子的兒子，你還不了解你老子的性格嗎？”

75咳了咳，示意她的遣詞用句有點過于粗魯了。

趁著莫初一呆滯的樣子沒有反應(yīng)過來，楚獄立刻補救道：“小僧的意思是，決定是否開戰(zhàn)并非晚輩能決定的事，而是作為一個軍閥元帥才能決定的事。莫元帥志向遠大，不甘于居于一隅，向往著征戰(zhàn)四方。此事并非莫施主刺不刺殺秦施主就能影響的，說句不好聽的，就算莫施主什么都不做，秦施主安然無恙，風城遲早也會向云城開戰(zhàn)?！?/p>

她看了眼腳下的倒計時，只剩下最后一天了，按照莫元帥會做的事，現(xiàn)在他應(yīng)該都在整合風城軍，準備大軍開拔了。

“爹他真的……”

“莫施主，云城遲早會有一劫?！?/p>

“那小師父呢？”他有些失神地看向楚獄：“小師父在前幾個月突然下山，來到云城，是不是為了云城而來？不然小師父應(yīng)該是隨著師門一起去風城，而不是還獨自留在這。有小師父在，云城是不是會安然無恙？”

*

「有小師父在，云城是不是會安然無恙？」

莫初一當時的話歷歷在目，雖然她自己性子淡薄，但不免還是覺得，那一刻，好似云城百姓和云城軍的性命，都背到了她身上。

“唉……”楚獄嘆了口氣：“還是噶了莫元帥吧，現(xiàn)在去還來得及。”

FG75：“宿主，容我提醒你，你至今的行動并沒能達到完美達成的程度。”

宿主這次任務(wù)摸魚摸得太厲害，也不像上個位面那樣，可以養(yǎng)牛刷分，這個位面的兩個關(guān)鍵人物根本不能當牛來養(yǎng)。

以至于這個位面，宿主一直只能自己一個人計劃，偏偏還摸魚，真的是進度緩慢了。

楚獄真的會允許自己無法完美達成任務(wù)嗎？

當然不是。

她心里的兩份計劃，無論是哪一份，只要執(zhí)行最后一步，她都能做到完美達成，但是相應(yīng)的，她要付出一些代價——大概就是沒有最后那彌留的24小時了吧。

她從非限定空間里拿出一幅包含云城和風城在內(nèi)的地圖，研究著從風城到云城的路線。

一個軍閥軍隊駐扎的地方總是很明顯的，她手指在地圖上來回劃動著，計算著風城軍過來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