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事了，你的契約已徹底完整，只要你想，你總能找到我的?！?/p>

楚獄拍了拍他的肩膀，又問：“你的眼睛是怎么回事？”

“一開始一切正常，直到天地巨變，再醒來就看不見了?！?/p>

引起天地巨變的罪魁禍首?楚獄：……

“屬下當時身在仙界，本是順著心中的感應去往界門的，當時屬下就猜，小殿下應該就在凡界，但沒曾想……后來，感應的方向發(fā)生了變化，屬下順著方向而去，穿過了一個洞，就來到凡界了?！?/p>

“仙凡壁壘已經(jīng)薄弱到這種程度了嗎？”楚獄不解。

應煋沉思著，懷疑這個小東西過來的地方，是他之前為了灌蛇特意摳的口子。

“可是一處山洞？”他問云曜。

云曜點頭：“應該是，能摸到堅硬不平整的石壁，周圍有一點回聲。”

應煋：……

楚獄看著應煋的反應，就知道跟他有關，“你知道？”

應煋臉皮厚，但視線還是飄離出去：“那是我摳的，灌那條蛇的地方~”

楚獄&云曜：……

楚獄低頭思索著，想著此處，又想著被應煋摳出來的山洞，一個模糊的計劃一點點在心里成型。

家里多了一個人，應煋不愿意云曜住在他們的小木屋里，楚獄無奈，只能在小木屋旁，又起了一座只有一層的小小木屋，主要是云曜看不見，她不好弄雙層的，怕摔著他。

楚獄忘了，這是個修仙位面，很多事不能一直當普通位面看待的。所以當有一天她發(fā)現(xiàn)，即便是看不見，云曜也能正常走路后，她都有些驚訝：“哥哥怎么做到的？”

“屬下循著那人留下的功法修煉，發(fā)現(xiàn)精神力可以‘視物’?！?/p>

楚獄這才后知后覺，精神力真的挺萬能的。于是，她就把自己使用精神力的一些經(jīng)驗，教給了云曜。

“你只要記住我說過的話，只要學到了，那就永遠屬于自己的了，今后哪怕去了別處，你也能站在比常人更高的起點上?！?/p>

“是，屬下不曾忘記?！?/p>

看著楚獄走過來，應煋問她：“你們到底是主仆還是兄……弟？”他差點脫口而出他發(fā)現(xiàn)的事。

“從原則上說，一開始是主仆。后來偽裝身份，便認作兄長，再后來時日長了，習慣了，便當真的兄長看待?？伤宰訄?zhí)拗，過去早已成過眼云煙，他卻依舊認我為主?！?/p>

“可我看你有時候跟他說話的方式，還是有點主仆的感覺。”

“習慣了吧，畢竟那個時候，我身邊能用的只有他一個人?！?/p>

“嗯~不能說說嗎？閑著也是閑著?！彼肓私馑恢赖?、她的過去。

楚獄等了幾秒，75沒反應。她早前就有猜測，最近兩個位面，75在某些方面對她的管制放松了許多，但是75沒提，她也就沒說。

“我和哥哥相識，是在一次，我成了一個亡國公主的時候?！?/p>

她頓了頓，75還是沒動靜。

“哥哥是父皇培養(yǎng)的暗衛(wèi)統(tǒng)領，當時殺手眾多，貼身婢女偽裝成我的樣子吸引他們的注意力，而我被迫女扮男裝，被哥哥帶走。為了復仇，我決定和哥哥偽裝身份。我努力科考，成為敵國臣子，天下大亂，我趁亂收編叛軍，一路奔波各省，是哥哥隨行照顧?！?/p>

“我12歲亡國，23歲完成復仇，但我的身體早已千瘡百孔，大仇得報那日，我便完成了任務，離開了那個世界?！?/p>

最后這段話的信息量有些多，75還是沒有反應。

這很奇怪。

楚獄想起之前75提過的，單源光能直接找到系統(tǒng)空間并進去的事。那么她是不是可以猜測，單源光不僅僅是改變了系統(tǒng)空間的內(nèi)裝，可能還改了別的？

比如……規(guī)則。

應煋不笨，相反，他極其聰明。他直接抓住了楚獄話里最重要的一環(huán)：“你這次的任務是什么？”

可以說，這都不算打擦邊球了，而是直接打直球了。

一直在默默旁聽的75：……

它覺得，以宿主的聰慧，恐怕它已經(jīng)徹底暴露了。

“說起來很奇怪，她說，她想讓那些瞧不起凡人的仙人們，不配為仙。你說，我該怎么辦？我頭一次遇到這種奇怪的任務。”

但她現(xiàn)在有頭緒了。

應煋心里有些不太舒服。一方面，他是支持楚獄的，因為他也看不順眼仙界之人，甚至有些敵對。另一方面，他能聽出來，如果她任務完成，可能就會和她的曾經(jīng)那樣，離開這個世界。

他竟會舍不得一個小點心的離去？

他心底嗤笑一聲，片刻后卻再沒了心思。

“不能不離開？”

楚獄手上植靈和精神力涌動著，融合著，聽到應煋的問話，頭也不抬道：“放心吧，我每次都會找到你的。”

每次……都會找到……他？

應煋想到什么，“一開始見到你時，我會問出那個奇怪的問題，是和你有關，對嗎？即便我不記得你，我也有關于你的本能?！?/p>

修仙位面的人，都會相信前世今生，并且知道確實有生死輪回。有些仙君會選擇輪回轉(zhuǎn)世到凡界，重修為人，再次踏上仙界時，他們的實力就能有極大的進境。

他只是沒想到，他的輪回，竟是不在同一個世界。

“那是我們之間的小秘密～你想不起來的時候，我不會告訴你，你記得的時候，你自然就知道了它的意思。”

水潭另一邊，云曜通過精神力“看”著那邊坐在樹下的兩人，心里有些悵然。

在他還不曾追上小殿下的時候，小殿下身邊已經(jīng)有另一個人照顧她了。

他甚至隱隱有些不安，他害怕小殿下有朝一日不再需要他，他又該何去何從？

*

山中無歲月。

楚獄也不知道自己在這里待了多久，只是大概推測了一下，她該有8歲多了。

昨夜，在應煋的護法下，她成功突破到了筑基期。

奇怪的是，本應在突破時會有一道雷劫，但那雷劫從頭到尾都沒出現(xiàn)過。突破過程異常順利。

FG75：“這個位面的世界意志本就和我們有合作，天道是世界意志為這個位面定下的規(guī)則。你當初搞了那么大的動靜，天道規(guī)則紊亂，它修復還不知道要多久呢，加上合作關系，你今后想遭雷劈都難。天道哪里還敢管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