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餓死在家里嗎?病毒散播一周了,有誰來在乎過我們的死活?”楚獄說話就沒In那么客氣了:“現在我們?yōu)榱嘶钕氯コ鰜碚倚┏缘?,結果就是你們帶著武器威脅我們,指責我們隨意出門走動?”
“命令就是命令,上面的命令你們必須服從!”
她毫不猶豫懟了回去:“我們不是軍人,不需要服從?!?/p>
“只要是A國公民就必須服從!”
“在生與死面前,我們只服從自己,一切規(guī)矩都是枉然。”
雙方無聲地對峙著,好一會兒后,那個隊長抬起手,讓其他士兵將槍口朝下,盡量用緩和的語氣對她道:“我知道這一周以來你們不好受,上面也在想辦法解決這次危機,隨意外出只會增加你們遇到危險的可能,這種未知的病毒不是流感病毒,是會死人的?!?/p>
“繼續(xù)待在家里也會死人~”
In沒什么耐心了,直接撕毀了他們愈加掩蓋的真相:“能搞出這種病毒來,至今還無解,這已經不是私營組織能弄出來的了。一周了,上面還沒編出合理的借口來忽悠民眾嗎?如果事情真的簡單,為什么還沒有一個解決方法?為什么任由感染繼續(xù)?醫(yī)療資源直接癱瘓了,別的城市不說,T市沒有一家醫(yī)院是正常的,整個城市都停擺了,你們還想怎么樣?哦~把我們都關在各自的屋子里,任由恐慌蔓延,任由我們餓死,沒有軍隊壓制感染者,也沒有醫(yī)療支援出來嘗試對感染者進行治療。而你們,只知道服從、服從,你們有想過救人嗎?有想過幫助那些無助的人嗎?還是說,你們覺得你們現在做的事就是正確的?”
他視線掃了一眼那些武器,緩緩退后,回到楚獄身邊,聳了聳肩道:“如果是這樣,我無話可說~但是我們餓了,確實需要找吃的~怎么樣,你們要開槍嗎?”
當然不可能開槍,他們是普通人,不是感染者,光憑這一點,他就不可能下令開槍,但……
“如果公民拒絕配合,我們有權強制你們回到室內。最后給你們一次機會,回到你們的家里,我們會一直盯著你們回去?!?/p>
“然后把我們鎖在里面?”In嗤笑一聲,“有一句話她說的沒錯,在生與死面前,一切規(guī)矩都是枉然?!?/p>
發(fā)動機的轟鳴聲由遠及近,極快地接近著他們所在的方向,而后便是一輛車快速駛來,車子看似有些慌不擇路了,司機在發(fā)現前方有持槍的人時,估計也沒料到,他猛打方向盤,卻沒有半點剎車的意思。
那些人察覺到異常,打算逼停車子。
In吹了一聲口哨,趁著他們的注意力被轉移時,拉起楚獄的手腕便跑,牧歌趕緊緊隨其后。
直播間的彈幕都在表示驚訝:“這就跑了?不怕他們回頭突然開槍打你們嗎?”
牧歌為了做互動任務,這兩天倒是一直開著彈幕窗口。看到這些內容大差不差的彈幕后,他一邊跑一邊解釋道:“怕什么?我抱的大腿可粗著呢?!?/p>
那些人當中也有發(fā)現他們跑掉的,立刻對他們大喊道:“哎,你們別跑!”
不跑才怪!
FG75:“宿主,檢測到楚刑衛(wèi)程序信號,正在接近中,預計五秒后從左前方的十字路出現。”
楚獄立刻反抓住In的手腕:“往這邊?!?/p>
一輛騷包的紅色跑車出現在他們的視野中,楚獄差點沒忍住翻白眼。
怎么是個跑車??!
跑車很果斷地停在他們面前,車窗剛搖下來,楚獄立刻對著車里的人道:“后面有人追,他們有武器,先隱蔽?!?/p>
現在雖然城市停擺了,但電力還在正常供應,街道監(jiān)控也在正常運行,她不能光天化日之下立刻用植靈技能。所以在說完這句話后,便率先拉著In繞進了一條監(jiān)控拍不到的小巷子里,牧歌他們三個倒是都跟了上來。
楚獄一把將In按在墻上,來了一個標準的壁咚姿勢:“噓,別吱聲。一葉障目。”
在用出「一葉障目」后,她又立刻培育出粗壯的爬藤,卷住每個人的腰,送到了大約四五米的高度上。
做完這一切,追著他們的人也來到了巷子口。
“他們人呢?”
“沒看到,可能躲到建筑物里了?!?/p>
“先回去吧,隊長那邊也不知道怎么樣了?!?/p>
這人才說完,他們的對講機里就傳來了呼叫聲:“彭博彭博,聽到請回答?!?/p>
“隊長,我在?!?/p>
“剛剛那個司機不太對,我們沒攔住他,你們先回去調監(jiān)控,確保他不會傷害到其他正常人?!?/p>
“是,隊長?!?/p>
等到他們離開了巷子口,楚獄才解除了技能效果,讓所有人回到地面。她看向多出來的兩人,一眼就認出了男的那個是蘇星塵,畢竟到底跟了她也有幾個位面了。至于女的……
“你是……”
伊鈴歡竭力壓抑著激動地看著她,又看了一眼蘇星塵,得到他的點頭后,她立刻對著楚獄行了個有些生疏的誓忠禮儀:“屬下伊鈴歡,拜見殿下?!?/p>
她想這么做很久了!她已經數不清她究竟等了多少年了!她終于……不再是一個人了!
“鈴歡?”
楚獄這才從記憶里翻出了她好像確實給人認主過。只是當時她忙著化龍,又面臨即將離開位面的情況,以至于她都不敢確定這姑娘究竟能不能追隨她。不過從現在的結果來看,她應該是成功了的。
“你怎么做到的?”
伊鈴歡擦掉眼眶里的熱淚,道:“我不知道,我只是在等著,等了很多年,終于有一天,我在冥冥中感覺到時機成熟了……”
“啊……每個位面的時間是不一樣的,你的很多年,在我這里卻只是過去了幾個月。”
“沒關系的,無論等多久都可以,只要……只要不是又剩下我一個人……”
她說著說著,就感覺有點止不住哭泣了,那種被獨自留下那么多年的委屈,這一刻找到了宣泄口,再也停不下來。
楚獄無奈地走上前,拿出一張紙巾給她擦了擦眼淚,就連她都沒有意識到她現在的語氣有多溫柔:“好了,別哭了,沒有要丟下你一個人,我當時也想過帶你走,但是契約的完整度不是我能夠控制的。你能來到這個位面與我們重逢不是已經很好地證明了你做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