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蹲到她身邊,低聲問:“殿下,如果是我們覺醒,您也會這樣守著我們嗎?”
楚獄回過神來,轉(zhuǎn)頭怪異地看向他:這小子又在吃什么飛醋?
“會啊?!?/p>
伊鈴歡立刻扒著她的椅背探身問:“那我呢那我呢?殿下,我才剛跟隨您不久,我……”
她還沒說完,楚獄就安撫了她的不安:“你們都是我的楚刑衛(wèi),你們都一樣。”
她露出一抹笑瞇瞇的笑容:“我不會區(qū)別對待你們的。”
一旁的蘇星塵:……
他不信。
如果大哥和他們其他楚刑衛(wèi)一起掉進(jìn)水里,殿下第一個救的一定是大哥。
天真的伊鈴歡倒真的相信了,開心得心里冒泡。
牧歌有些遲疑地用手肘懟了懟身邊的南清,跟他眉來眼去的:殿下的這話可信嗎?
南清沖他微微搖頭,又沖著蘇星塵的方向微微抬了抬下巴:你看星塵那眼神像是相信的樣子嗎?
牧歌仔細(xì)看了看蘇星塵的表情:哦,看著是不信的樣子,信星塵的準(zhǔn)沒錯。
蘇星塵瞥了一眼開心的伊鈴歡,心想:天真果然是快樂之源。
楚青衣是第二天早上醒來的,他睜開眼后,下意識扭頭看向床邊,殿下正坐在那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他,而其他兄弟們都疲倦地在各找的位置淺眠著。
楚青衣:……
殿下沒有驚喜地?fù)溥^來呢……
她會不會開發(fā)出了睜著眼睛睡覺的能力?
兩人沉默地對視著,最后還是他先敗下陣來,慢慢地從床上下地,單膝跪到她面前:“抱歉,屬下讓您擔(dān)心了?!?/p>
其他人聽到他的動靜也醒了過來。
牧歌剛要走近,立刻被蘇星塵拉住,沖他搖了搖頭。
楚獄別看她臉上沒什么表情,但如今的她變化已是不小,眼底帶著疑惑問:“哥哥,你這異能是什么服從性的異能嗎?”
剛醒來就跪?
“……”
他也就是剛醒來,腦子還不夠好使,剛才他還產(chǎn)生了殿下心情不好的錯覺。
他抬頭看向她:“不是,屬下就是想做一件能讓自己心安的舉動而已?!?/p>
她的身子微微前傾,朝他伸出手:“起來吧,知道你喜歡才一直沒攔過你,但是,哥哥……”楚青衣看著那只手,難得有些愣神地伸出手,被她一把拉起,只聽她道:“哥哥,我昨晚真的擔(dān)心了?!?/p>
蘇星塵看著楚青衣,低聲對身邊的兄弟們道:“我估計(jì)現(xiàn)在就算殿下讓大哥去死,他都不帶一絲猶豫的。”
伊鈴歡有些不滿地瞪了他一眼:“大清早的說什么晦氣話呢?!?/p>
南清:“沒事,他就是在酸大哥而已?!?/p>
他也想不通,星塵到底經(jīng)歷了怎樣的心路歷程,平時偶爾能看到他酸大哥的表現(xiàn)。也不是說他想取代大哥的位置,他給他的感覺更像是,他也想從殿下那里得到和大哥同等的待遇。
偏偏他又是個腹黑的,慣會利用自己的優(yōu)勢站在一邊極具耐心地等待一個可以鉆空子的時機(jī)出現(xiàn),滿腹心思也就用在如何爭寵上了。
可惜了,這個空子至今都沒出現(xiàn)。除了In先生不談,殿下在他們楚刑衛(wèi)之中,目光停留的時間最長的一直都是大哥。
楚獄守了一夜,雖然并沒有覺得累,但她還是被楚刑衛(wèi)們“趕”回去休息了。
房間里只剩下他們楚刑衛(wèi)了,楚青衣這才脫下身上被汗水浸濕過的衣服,木著臉看向他們的方向:“嗯?酸我什么?”
其余三人都默契地退了一步,讓蘇星塵的身影凸顯出來。
蘇星塵沒有一絲“被出賣”的緊張,端著他往日那副文質(zhì)彬彬的微笑道:“當(dāng)然是大哥你在殿下心里的地位了?!?/p>
其余三人:兄弟頭鐵?。【谷徽嬗矂偭?!
“你們都一樣的?!?/p>
“是啊,我們?!碧K星塵著重點(diǎn)出了這個群體:“就算大哥你是楚刑衛(wèi)的頭領(lǐng),是我們的一員,但是在感情上,你和我們不是一起的,你是你,我們是我們?!?/p>
楚青衣沉默著,輕輕嘆了一下鼻息:“那很遺憾,那是已經(jīng)發(fā)生了的過去,是既定的事實(shí)。事實(shí)就是,陪著殿下馳騁江山的人是我,看著她日漸消瘦的人是我,哪怕不知是否還有未來,堅(jiān)定以死追隨的人也是我。就算之后你們也能做到,但因?yàn)榈谝粋€人是我,所以我在這方面的地位是你們不可取代的。”
大哥很少說出這種主觀情緒特別明顯的話,很多時候他都會考慮到他們的情緒,基本都會避免表達(dá)出自己的情緒。
這倒是他們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大哥。
“嗯,道理我都懂。”蘇星塵臉上的假笑都淡了幾分:“所以我才酸啊,因?yàn)椴豢扇〈驗(yàn)楦淖儾涣思榷ǖ氖聦?shí)。不過,大哥,就算如此,你也要小心了,我也不是沒有別的方法可以得到殿下更多的關(guān)注的?!?/p>
“……那你要小心In先生了?!?/p>
擁有殿下這樣獨(dú)特的關(guān)注并不全是一件好事,至少他一直以來都在承受著來自那個男人時而明顯、時而隱晦的敵意。
“這個當(dāng)然不用你提醒,這么多年,我好歹也是有進(jìn)步的。”
他擺了擺手往房門外走去,牧歌立刻問他:“星塵,你干嘛去?”
“去‘爭寵’~”
其他幾人:……
*
接下來幾天,除了已經(jīng)感染了的牧歌以外,楚刑衛(wèi)中的剩下幾人也陸陸續(xù)續(xù)發(fā)熱了。
先是伊鈴歡,她不出意料的覺醒的是風(fēng)系異能,看來覺醒異能和本身靈魂也有一定的關(guān)系。
伊鈴歡覺醒異能后又過了一天,南清也倒下了。這次坐在床邊盯著的人不止有楚獄,還多了一個牧歌。
在等待的過程中,楚獄還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向他:“牧歌,我坐這里情有可原,你坐這里做什么?”
“啊?您擔(dān)心南清,我也會擔(dān)心他啊?!?/p>
她指了指身后不遠(yuǎn)處的其他三人:“都是兄弟,大家都擔(dān)心,怎么你就擔(dān)心得坐到前面來了?”
“……”
他沉默著,頭一回開始思考這個問題。
對啊,怎么等不是等?殿下也說了這是正常的異能覺醒的過程,他非得像殿下一樣坐到這來干什么?這顯得他好像和殿下是平起平坐的關(guān)系似的。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