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一次,陛下依舊還會在皇宮里,而主人則是以另外的身份參與剿滅行動。陛下那邊主人也另有安排,魯將軍只要守住陛下和皇宮的安全即可?!?/p>
“好,我知道了?!?/p>
*
楚獄計劃的剿滅行動并不是以皇都為中心,由內(nèi)朝外直接開始行動的。她直接略過了最靠近皇都的一圈的府城,大概有二十余座之?dāng)?shù)。大概是到了接近這個范圍邊緣的其他府城,她才停下馬。
若明騎在另一匹馬上,小心翼翼地偷偷打量著騎在駋駋背上的楚獄。
自從大年節(jié)前一天,她從太皇太后宮里回來后,她就沒再搭理過他了,她這是又在生他的什么氣?好端端的……
太皇太后……太皇太后……
“銀?!?/p>
聽到她的呼喚,他立刻抽出神來應(yīng)道:“是!我在!”
她笑瞇瞇地扭頭看向他:“你有沒有算出,規(guī)明教會有這一天呢?”
若明:……
等等,她生氣的原因該不會是……
“小陛下,你聽我解釋……”
她卻轉(zhuǎn)過頭去,沒有要聽他解釋的意思,反而下馬往前走了幾步。她取出種子袋,從中抓出了滿滿一大把的豆子撒向前方的地面:“撒豆成兵?!?/p>
不是一顆豆子變成一個士兵,而是不過一把豆子而已,不一會兒的功夫,他們面前的平原上就出現(xiàn)了千軍,甚至每一個“士兵”手上都有配套的武器,身上也都整齊地穿著軟甲。
若明和無誡都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這樣的神跡是他們未曾想象過的。
牧歌將一只手放至額頭前,遮擋著天光,看著那一大批“士兵”,吹了聲口哨道:“殿下,這是新技能嗎?”
“不是,我研究出它的時候,距離與你們相遇還早的很呢?!?/p>
那是她在第二個位面時,天天窩在In的實驗基地里太無聊而創(chuàng)造出來的技能,只是一直沒有合適的機會用出來。
這個技能還有一個“兄弟技能”,就是「草木皆兵」。
撒豆成兵是需要依靠豆子作為種子,借植靈之力快速在土地下生根成長,最后以少量豆子幻化成大量兵馬。
而草木皆兵則是直接將現(xiàn)有的植物幻化成士兵,植物有多少,士兵就有多少。
相對來說,草木皆兵比起撒豆成兵來說限制更多一些,而且如果在這里用草木皆兵的話,城外突然少了大片的樹木花草,比突然多了千軍要更令人匪夷所思。所以她才用的是撒豆成兵,而不是草木皆兵。
她又取出了銀龍的種子:“銀嘯九天,曇花一現(xiàn)?!?/p>
看著渾身鍍金的銀龍飛上九天,她喃喃自語道:“剿滅之風(fēng)將要刮起,所有規(guī)明教終有一天要不復(fù)存在?!?/p>
“哥哥,迅速拿著我的身份令牌進城,告訴府衙和城防軍別插手,否則視同反賊一并處理?!?/p>
“是!”
“走吧,該進軍了?!?/p>
別看她領(lǐng)的軍隊不過三千余數(shù),面對兩三萬的城防軍并不占優(yōu)勢,但就算真正要和城防軍起沖突,這些只是凡俗之身的士兵們還是難以拿下由她的植靈支撐幻化出來的特殊士兵的。
守城的城防軍在看到楚青衣手持的令牌時還是有些懷疑,但到底下了命令下去不要插手,不過他還是帶著一支隊伍在暗中監(jiān)視著,以避免這是騙局。
楚獄帶著士兵繞著府城的城墻半圈后,才找到這座府城的教寺,直接讓士兵上去圍剿了。
她也沒有大開殺戒,反而是親自動手催眠了教寺的長老和教徒,對他們道:“躲起來,別讓人發(fā)現(xiàn)你們,悄悄前往皇都的皇寺,告訴他們,你們原本待的教寺沒了?!?/p>
她催眠完后,直接來到了教寺的正殿,教寺里原本在上香的香客們,能跑的都跑了,有些腿軟不敢跑的,都呆滯在原地看著。
楚獄仰頭看著正殿里那高大的金身銅像,那是規(guī)明教祖師爺「呼邏薩」的人像。
“給這種騙子鍍金身還真是浪費。”
她一只手沖著人像高高抬起,看向周圍那些被嚇得不敢跑動的香客們,道:“從今天開始,這間教寺不再屬于規(guī)明教,供奉的也不再是呼邏薩,而是「皇」!”
話音落下時,她的那只手周圍的空間突然涌現(xiàn)出大量的活木,活木將人像纏住后,輕而易舉地托起,綠色的火焰驟然燃起,瞬息間便將那金與銅熔成液態(tài)。
活木以自己為骨,裹上那銅液,一點點形成了一條盤龍的模樣,最后通身金黃,龍威自怒。
這樣的神跡徹底顛覆了在場香客們的世界觀,這可是連祖師爺都不曾使出過的神仙術(shù)法!原來世上真的有神仙!現(xiàn)在他們看到的那個少年就是一位神仙!
他們循著內(nèi)心的敬意朝她跪拜下去,那模樣比拜呼邏薩時還要誠懇三分??傻人麄儼萃暝偬痤^來時,那位神仙少年卻不見了身影,就連那些突然闖入的士兵也不知何時消失了,只有正殿上那座金龍塑像在告訴他們,剛才的一切都是真實發(fā)生過的。
*
楚獄的“長征”開始了。
以第一座府城的剿滅行動為號角,她開始一座又一座的去推翻規(guī)明教在各地的教寺,不僅是府城教寺,甚至縣鄉(xiāng)鎮(zhèn)村,只要是若明看過的記錄里存在的教寺,無一幸免。
所有教寺內(nèi)的長老和教徒都被她催眠,叫他們自己趕往皇寺,所有的呼邏薩塑像也都被換成了金龍塑像。
在楚獄一行人忙著行軍時,遠(yuǎn)在皇都的皇寺可以說也亂了起來。
聞諾安臉色極差地聽著親信的匯報,手上不自覺地將手下壓著的紙張捏起了褶皺。
“他們呢?他們的反應(yīng)如何?”
“寺內(nèi)的教徒們除了口誅筆伐以外,倒是暫時還沒有其他行動,之前謝大人的逼宮行動失敗,甚至引出了「皇」現(xiàn)身后,他們現(xiàn)在也只能在寺內(nèi)撒撒火了?!?/p>
聞諾安的雙肩下垂了些許,脊背也彎了幾分,好似整個人的精氣神都泄掉了。
“時也,命也……”
她竟然真的忍不住動手了,為什么?是因為謝大人的行動觸及到她的底線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