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我也不好和其他人說吧?”
“除了牧歌,大家都知道了?!?/p>
所以找誰不都能聊,非得找他?
“大哥和無誡對這些事向來懶得多言,鈴歡又是個姑娘。”
“姑娘怎么了?都是兄弟,說不定站在女性的角度上,她還能給你開導(dǎo)開導(dǎo)呢?!?/p>
“她只會和殿下一樣保持看戲的態(tài)度而已?!?/p>
“對啊,你還可以找殿下,找殿下絕對是最好的選擇?!?/p>
“……In先生會殺了我的?!?/p>
手磨咖啡豆的聲音喀拉喀拉的響起,蘇星塵坐到他對面的椅子上,交疊起雙腿,道:“所以呢?又怎么了?”
“剛才不是已經(jīng)說了?我發(fā)現(xiàn)我有點(diǎn)高估自己的忍耐力了。”
“哦,你是想和我換個房間?讓我去跟牧歌一間房嗎?”
“……”不,他拒絕。
“你有辦法讓我保持冷靜嗎?”
“從殿下的心理術(shù)方面加以干預(yù)?”
“對,就是你之前說的那個干預(yù)?!?/p>
他就是想到了這個,才來找他的。
蘇星塵輕笑了一聲,喀拉喀拉聲在這樣的安靜中竟無端地將南清有些浮動的心弦慢慢撫平。
“在我看來,感情這種東西,最好還是順其自然比較好,加以干預(yù)雖然能達(dá)到主觀上認(rèn)定的更好的結(jié)果,但是這會少了很多真摯。”
“不會的?!?/p>
他只是想要保持足夠的理智,稍加壓抑不該冒頭的想法,但他的感情不會有一絲改變,他很清楚。
“嗯……作為兄弟,站在一個旁觀者的角度,我個人還是不愿意對你進(jìn)行干預(yù)引導(dǎo),不過嘛……”
他舉高了磨豆機(jī),看了看玻璃罐里的咖啡渣的量,又打開蓋子看了看還剩多少豆子。
嗯,還好沒下太多,這么一會兒倒是絞完了,應(yīng)該夠泡一杯了。
他起身回到廚房去找咖啡壺準(zhǔn)備泡咖啡,繼續(xù)道:“你如果覺得不該在這個時候冒出不該有的想法的話,不如想想,如果讓他知道了你的感情,他會有什么反應(yīng)?無外乎就三種,遠(yuǎn)離你、維持現(xiàn)狀、接受你。把三種結(jié)果都想一遍,順序是:第一遍想接受你,第二遍想遠(yuǎn)離你,第三遍想維持現(xiàn)狀,這樣你的理智就能回來了?!?/p>
這個順序是他根據(jù)他對南清的了解排列的,先讓他“吃一頓好的”,再在他心口上剜一道口子,最后再用平平淡淡收尾,不至于讓他陷入BE不可自拔。
南清沉默了半晌才開口:“是不是最近知道他有在給我準(zhǔn)備驚喜,我才會這樣?”
“搞清楚,不是特意為你,而是為我們這一大家子人?!?/p>
不聽,四舍五入就是在為他一個人。
蘇星塵端著泡好的咖啡走了回來,又坐到了他對面:“說不定在作者的個人社交賬號里可以看到你們修成正果,在本部主劇情里就別想了?!?/p>
“……你在說什么?”
蘇星塵愣了愣,倒是對自己剛才突然說出的那番怪異的言論有些習(xí)以為常了,無所謂地聳了聳肩:“不知道,習(xí)慣了,就當(dāng)我什么都沒說吧。怎么樣,現(xiàn)在冷靜下來了嗎?要是還沒有,嘗嘗我親手磨的咖啡?絕對能讓你立刻冷靜下來。”
他有些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南清無語地拒絕了他:“不用了,也不知道你怎么愛喝這么苦的東西?!?/p>
蘇星塵垂下的眼眸里帶著柔情:“因為這樣才更能品味出‘糖’的甜來啊……”
“糖”就是越少,才會越讓人回味無窮。在回味的時候再來一杯苦得難以下咽的咖啡,不僅心里更甜,也能更容易的品味這些咖啡中,被苦味隱藏起來的醇厚與香濃。
相對的,得到那些“糖”的時間越久遠(yuǎn),就越是讓他沉溺其中,難以自拔。就像是陳了數(shù)百年的酒漿,光是聞一聞,就能讓人醉得再苦也不覺得苦了。
南清看他這樣就猜到他在想什么了,他站起身,離開前還不忘提醒他:“記得適可而止。”
看他就這么上樓了,蘇星塵一只手支著自己的臉側(cè),自言自語道:“真過分啊,把我從修煉狀態(tài)里拉出來,自己的問題解決了就拍拍手走人了,把我丟在這里?!?/p>
他又抿了一口咖啡,含在口中仔細(xì)品嘗了一番才咽下。
周圍沒了旁人,他平時溫和的表情才消失不見,滿眼清冷。這一刻的他倒是像極了楚獄獨(dú)自一人待著時的表情,都是那樣的淡漠,淡漠得讓人心生冷意。
樓梯口又有一道身影出現(xiàn),伊鈴歡看著這般模樣的蘇星塵,微微一愣。
“你下來做什么?”
“你們半夜不睡覺,進(jìn)進(jìn)出出的,開關(guān)房門的聲音就算刻意放輕了,我還是很在意,就想看看你們在做什么?!?/p>
她去廚房打開了冰箱,拿了一瓶功能飲料后,坐到了和他這一桌相鄰的另外一張桌子上,和他隔了三個座位。
“你這樣我倒是第一次見?!?/p>
“嗯?什么樣?”
“就現(xiàn)在這樣啊,平時總是笑瞇瞇的,笑起來像朗月,就算不笑也很溫和的樣子??墒乾F(xiàn)在就完全不一樣了,像是摘下了面具?!?/p>
“沒有哦,這才是面具?!?/p>
他平時倒是活得挺自在的,根本就沒有過戴面具的想法。
“……”
又沒人,戴著冷淡的面具做什么?
她這么想,也就這么問了。
“因為修煉到一半就被人拉出來談心,完事了自己還被丟下不管了,心情不好,想著要不冷下臉來才能表達(dá)出我現(xiàn)在的心情不太爽吧?”
伊鈴歡:……
“你現(xiàn)在這樣,有點(diǎn)殿下的影子了哦。”
聽她這么說,他臉上的冷漠不再,又恢復(fù)成平時那種溫和的淡笑了,眼底還帶上了興味:“是嗎?詳細(xì)說說?”
“表情啊,如果殿下自己想事情的時候,就會是你剛剛那樣的表情。還有你剛才解釋面具的話,那種說法聽著也像是殿下會這么說的。”
“這樣啊~”
啊,這家伙現(xiàn)在這樣的表情,這是真的開心了對吧?其實蘇哥的心情好像也不是很難猜嘛。
她站起身,打算回房間了。
“蘇哥。”
“嗯?”
“只要我們這些人在一起,沒有人可以有秘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