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月”這才看向了冥骨妖,繼續(xù)問:“那么,第二個問題,死亡之地是哪里?”
沒有了骨刀的威脅,冥骨妖也沒那么害怕了,但還是很老實地回答了問題:“死亡之地就在死亡之地,從三河途乘坐筏子,由渡靈妖護送,就能前往死亡之地。但是渡靈妖只送死靈,如果有生靈坐上它們的筏子,它們會變得很兇很兇?!?/p>
“朗月”扯起了自己的嘴角,道:“沒關(guān)系,我可以變得比它們更兇更兇。好,下一個問題,死亡之地還能擴大的?”
“可以,但死亡之地過去只有通過三河途能到達,如果繼續(xù)擴大,就會出現(xiàn)更多的通往外界的道路,也就等于會有更多的生靈知道死亡之地的存在。我們不希望被打擾到……”
“怎么擴大?”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但黛絲大人既然敢這么說,它就一定知道擴大的方法?!?/p>
楚刑衛(wèi)們互相對視了幾眼,蘇星塵看向“朗月”道:“殿下,您不會感興趣了吧?”
“當(dāng)然感興趣了,這還是繼上次之后,我第一次遇到這么有趣的存在?!?/p>
無論是死亡之地也好,還是冥骨妖這種妖精也好。
在她的感知中,冥骨妖通身都被死亡規(guī)則籠罩著,沒有一點生之氣。她此前的認知是,歸于死亡的一切存在都是真正的死亡了,靈魂都要進入輪回規(guī)則中,留下的只是軀殼而已。
在生命規(guī)則與死亡規(guī)則之間,她知道阿拉爾的記憶中是存在一些生死悖論的。
比如說,阿拉爾認為,喪尸也屬于生靈的一種,因為體內(nèi)的病毒還能驅(qū)使尸體,生前原本的靈魂在這些尸體里也存留有殘留意識,這就解釋了為什么有些位面的喪尸在進化后還能恢復(fù)意識。
與其說是恢復(fù),倒不如說是一道循著輪回規(guī)則而來的新的靈魂,自尸體中借著殘留意識生成了,所以才會帶有所謂的喪尸“生前”的記憶,甚至可能覺得自己就是自己。
當(dāng)然,其中也有其他規(guī)則在作用,確保這些新生成的完整意識不會記得它們真正的“前世”記憶。
不過那都是她從阿拉爾記憶里獲取到的記憶與概念,她并沒有親眼見證過。
現(xiàn)在倒是有個類似的情況終于出現(xiàn)在她面前了。
自死亡中而生的冥骨妖,通身都是死亡規(guī)則,沒有任何生命氣息,但卻有自己的意識,甚至是魂體,這算是生靈還是什么?
死亡如果還能以某種形式“活著”,這還算死亡嗎?
如果屬于一種另類的生靈的話,又怎會沒有一點生命規(guī)則覆于其上?
嗯……不行,她真的好好奇,她要把這段記憶主動共享給阿拉爾!希望她下次醒來的時候能第一時間回答她的問題!她會好好關(guān)注自己的識海有沒有多出一段記憶的!
“這個任務(wù)對你們來說太危險了,你們還是別去了,我和In去就行,鹿兒也留下?!?/p>
牧歌不解地問:“哪里危險?死亡之地嗎?”
他們并不覺得以他們?nèi)缃竦牧α窟€能懼怕什么危險,如果只要是有危險的地方,都只能殿下去,他們被留下的話,他們成為她的楚刑衛(wèi)的意義就不同了啊。
“現(xiàn)在還不確定死亡之地是不是另一個死之界,為了避免出現(xiàn)意外,你們留下我才能安心,我也不想再經(jīng)歷一次可能會失去你們的事了?!?/p>
留在這邊,他們的實力怎么著都能應(yīng)付外面的那些妖精,但去一個冠以死亡之名的地方,她真的不放心,哪怕是如今已經(jīng)掌握了死亡規(guī)則的她也同樣不放心。
牧歌還想再說什么,南清攔下了他,對他微微搖了搖頭,而后對著In的方向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屬下在此恭送殿下、In先生,愿您早日歸來?!?/p>
蘇星塵心里嘆了口氣,也躬身行禮:“愿您早日歸來?!?/p>
在南清和蘇星塵的帶頭下,其他人也都朝著他們兩人躬身行禮了。
In咧起嘴無聲地笑了笑,問那只冥骨妖:“三河途在哪個方向,多遠?”
它指了一個方向:“那邊,步行十余天,不眠不休?!?/p>
它是冥骨妖,它也不需要睡眠和休息。
在In利用空間力量將冥骨妖一起瞬移走后,牧歌才問南清:“南清,你怎么這么快就答應(yīng)了?總不能以后有什么危險,都讓殿下先上吧?”
“首先,我們要知道什么時候該由我們先上,什么時候可以放心讓殿下自己上,都跟著她這么久了,你怎么還沒弄清楚殿下與In先生的實力?”
蘇星塵拍了拍牧歌的肩膀,道:“我們先上的前提是,危險來源過多,以及In先生不在。這時候殿下分身乏術(shù),我們就要義不容辭地替她分擔(dān),不管是什么危險,殿下都攔不了我們?!?/p>
南清繼續(xù)道:“殿下掌握的力量不需要我再說一遍了吧?In先生更是掌握了空間和時間力量的存在,甚至還與那位阿拉爾大人認識,有他在,殿下又怎會有危險?于她來說,這一趟就像是她想出去春游了?!?/p>
蘇星塵又補充道:“我們知道你的想法,但是首先,作為下屬,我們要先相信自己追隨的主子,了解她,相信她,然后才是保護她、照顧她,替她分憂。”
南清:“對,在她需要我們的時候,我們可以立刻回應(yīng)她。”
蘇星塵:“在她覺得自己可以的時候,我們也不能攔著她。”
牧歌:……
他怎么又被這兩個人聯(lián)手訓(xùn)話了?
他納悶地對他們道:“我怎么覺得你們倆有時候配合得怪默契的?你們才應(yīng)該是一組吧?”
蘇星塵和南清互相對視了一眼,都頗為嫌棄地移開了視線,竟也默契地道:“誰愿意整天和一顆黑心湯圓待在一組啊。”
牧歌看樂了:“你們看,都這默契了?!?/p>
兩人都有些暗暗地咬牙切齒,只是原因不同而已。
一個是因為眼前的這家伙腦筋始終轉(zhuǎn)不過來,另一個是因為被迫和身邊的家伙扯到一起,心里不利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