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理」與我何干？我是楚獄，既不是阿拉爾，也不是米拉爾，這堆爛攤子誰愛折騰誰折騰去，我還有好多單子沒做呢，走了?！?/p>

她一甩手，轉(zhuǎn)身之際呼喚道：“In?！?/p>

In的力量一直都附著在她身上，當她呼喚他時，他也立刻將她瞬移走了。

她這一走，屋子里好像光線都黯淡了不少，原本擠得滿滿當當?shù)氖澜鐦湟膊辉诹?，徒留下凌亂的辦公室，和無言以對的陸啟明。

“接下來該怎么辦呢……”

「真理」也好，柴恩也罷，從始至終對最上層的幾位存在來說，其實都不是個事兒。只不過他們都有各自的顧慮，所以都沒有插手其中——除了陸啟明。

即便如此，在他的刻意控制下，他拉長了整個計劃的時間，不僅給米拉爾留了足夠的成長時間，更是給楚獄也鋪好了路。

對于「真理」和柴恩，他其實從未放在心上過。

今天的事，唯一出乎他的預料的，是佩蘭布魯斯的出現(xiàn)，以及佩蘭布魯斯對她的提示。

按照他一開始計算的那樣，她應該會先和柴恩苦戰(zhàn)一會兒，然后才在他“不小心”的幫助下，壓制住柴恩。

可沒等他出場，佩蘭布魯斯便出現(xiàn)了。

“他身后是希賽羅納大人，而希賽羅納大人身邊就是諾寒大人……所以，一切都是諾寒大人的意思？”

不會吧？

以他對諾寒大人的了解，她應該不會主動去做些什么事才對。

事已至此，再多尋思此事也無益。

眼下柴恩已回歸混沌，那兩位主兒又不愿意再插手「真理」的后續(xù)；作為曾經(jīng)柴恩的二把手，佩蘭布魯斯也離開了「真理」；而他自己更不可能接手這個爛攤子。

還是得回去弄清楚大人究竟是作何想，他才好決定怎么處理這邊的事。

「真理」基地里幸運之下沒有被北斗系統(tǒng)連攜技波及到的成員，他們此刻都還不知道他們的首領(lǐng)已經(jīng)不在了的事實，仍在等待著自己的「學者」系統(tǒng)下達新的指令。

等待著他們的，是未知的未來。

*

楚獄是第一次來到系統(tǒng)管理局。

這里的建筑物比起「真理」那邊來說要更讓她感到新奇。

這里確實有地板、墻壁和穹頂，但它們幾乎像是融于深空之中的，只有接觸到的部分會發(fā)出模糊柔和的光。

為了辨別出哪里是建筑體，在每一條拐角線處倒是會一直亮著同樣的光線。

她新奇地看著腳下慢慢走著，腳底傳遞來的踩在實地上的反饋，但眼里看到的卻是無垠的宇宙。

In看她這副新奇樣，心情也高興，但他至少還沒忘了正事：“在北斗系統(tǒng)使用連攜技后，我就已經(jīng)將無誡瞬移回來了，現(xiàn)在他和他的復體們都在維修部門那邊進行檢查和修復~”

楚獄輕輕應了一聲，視線卻是抬高，看向了這間中控室里最大的設備上的巨大數(shù)據(jù)球體。

主系統(tǒng)：“很高興能親自以主系統(tǒng)的身份見到您，我是主系統(tǒng)，同時也是您所熟悉的二郎?！?/p>

她意味深長地看著它，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就是因為你，我的75可是膽顫心驚了很久呢，現(xiàn)在都有點ptsd了?！?/p>

主系統(tǒng)：……

主系統(tǒng)：“如果我和盤托出所有真相，您是否愿意考慮酌情減輕對我的怨念？”

“你先說說看，讓我聽聽看是不是和我想的一樣?！?/p>

“一切的起源……”

主系統(tǒng)才開了個口，她便接上了它的話：“源自于陸啟明的一個小想法?！?/p>

“……正確?！?/p>

“這個我已經(jīng)知道了，再往后順一順。”

“為了達成目的，他先是答應了柴恩的邀請，而后便私下來見了我。他的出發(fā)點并不是要引起更大的混亂，所以他需要確保一切發(fā)展都會在他的可控范圍之內(nèi)?！?/p>

“明面上，他起了反心，暗中協(xié)助「真理」培育米拉爾樹。但在另一邊，他以臥底的方式說服柴恩，他便得以偶爾光明正大的行走在管理局，如此一來，他也不會被柴恩懷疑。”

楚獄眼里露出一抹嫌棄的意味：“我到現(xiàn)在還是覺得柴恩那么蠢，「真理」能發(fā)展至今完全是因為阿拉爾放海了。”

“是的，因為沒有任何存在可以抗拒阿拉爾大人的「一念成真」?！?/p>

“然后我就‘出生’了？”

“是的，在那之前，他沒有多做什么額外的事，直到您的意識從你的本體中誕生。那一段記憶不知您是否還擁有？”

“以我自己為主視角的記憶當然是沒有了的，我所得知的關(guān)于我的過去，都是從阿拉爾那邊共享來的記憶里知道的，是以她為主視角的。”

“那么，我們就從阿拉爾大人與您過去的那一戰(zhàn)繼續(xù)說下去吧。您不敵阿拉爾大人，按照原本的規(guī)則，您的意識會被抹滅……”

“等等，如果她的「一念成真」真的那么好用，她完全不用費盡心思四處尋我，甚至還親自與我一戰(zhàn)?！?/p>

“因為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您與她并沒有區(qū)別，同規(guī)則的對撞會產(chǎn)生悖力，尤其還是由您與她引發(fā)的悖力，這種程度的悖力足以毀滅一切存在。為了不毀掉一切，她選擇用最基礎(chǔ)的能量親身戰(zhàn)斗。”

“你倒是挺了解？”

“這是陸醫(yī)生曾為我提供的數(shù)據(jù)，在你們對戰(zhàn)時，他當時就在我這里?！?/p>

“……”

好你個陸啟明！

“繼續(xù)！”

“在阿拉爾大人抹滅您的存在之前，是陸醫(yī)生阻止了她。阿拉爾大人會出行尋找您，也是因為陸醫(yī)生多次游說的結(jié)果，他預料到了她會找到您，在大人出行后，他一直在暗中關(guān)注著進度。”

“嗯，像他。”

“他是米拉爾樹的培育者，自然知道您的位置，早在您的位置附近，他就安插了眼線，只要阿拉爾大人一出現(xiàn)，他就能立刻得知?！?/p>

“他料到了對戰(zhàn)結(jié)束后您會有什么結(jié)果，所以他便說服我向管理局員工下發(fā)一個臨時的緊急任務——運送一臺傳輸設備到你們所在的位置?！?/p>

“你也挺聽話的，他怎么說，你就怎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