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島走到陽臺上抽了一根煙,吐出煙圈,有些出神的看著天空,他自認不是良善之輩,不管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雙手都沾滿了鮮血。
寺島也曾想過如果自己沒有被基地選中,而是在孤兒院長大,會是什么樣子,或許就和以前的寺島一樣吧,過著拮據的生活,讀著平凡的學校。
之前宮野明美曾經和寺島說過:“你沒有你自己說的那么可怕,我看的出來,在你冰冷的表面下,還有一絲人情的溫暖!”
寺島一直不想承認,他這種人哪里還像個人,做不成好人,壞人也做不徹底,寺島苦笑一聲。
寺島低頭,泳池旁坐了一個人,那人一頭黃色長發(fā)被打濕了些許,上身赤裸,像是剛游完一樣,此刻他也正盯著陽臺上的寺島。
寺島的身體回春了些,心里剛剛到陰霾下去不少,對了,他怎么就差點忘了,自始至終,自己的目的不都是他嘛。
寺島搖了搖頭,想把那些不必要的東西甩出去,琴酒曾是他的標桿,后來逐漸變成了執(zhí)念,再到后來,寺島就連琴酒的穿衣打扮也學了起來,寺島知道自己早就毒入肺腑了,這毒無藥可救,只有一個人能醫(yī)治。
寺島從二樓的陽臺上跳了下去,穩(wěn)穩(wěn)的落到了地上。
琴酒皺了皺眉:“我是不是還得給你個十分!”
寺島笑了笑,走近了點:“十分不重要,只要是最好的就行!”
“我有在夸你嗎?”琴酒面色微冷,他知道這點高度傷不到他,可是自己還是忍不住的擔心,忍不住將他想成之前的寺島。
寺島在他身旁坐了下來:“有啊,哥哥的每一句話對我來說都是贊美!”
久違的稱呼讓琴酒愣了一瞬看向寺島,卻見他并沒有看著自己,而是一臉享受的望著天空。
琴酒看了看天空,萬里無云,滿天繁星,確實挺好看,可:“別告訴我,你在外面待了半天都是在賞月!”
“那你呢,雖然是來游泳,可卻一直在觀察我,你在想什么呢?”寺島依舊沒有看他。
琴酒并沒有回話,他確實是出來游泳的,可是剛出來,就看到一臉失了魂了的寺島,哪里還有心思游泳。
“哥哥,你有想過退出嗎?”寺島平淡的說著。
可這話剛一出口,就被琴酒厲聲斥責:“閉嘴,你算什么東西!”
寺島笑了笑,晃了晃自己的手鏈:“他聽不到!”
琴酒依舊嚴肅的看著寺島。
寺島站了起來,語氣突然變冷:“我知道了?!?/p>
琴酒突然拉住要走的寺島。
寺島有些詫異,低頭看向琴酒,琴酒的并沒有抬頭,可是寺島清晰的感覺到了握著自己的那只手在顫抖。
寺島知道,琴酒在背叛組織邊緣掙扎,這種痛苦侵蝕著他,他從來沒想過組織之外的事情,寺島的存在就想一個定時器一樣,不斷提醒著他。
琴酒對組織的感情很模糊,就像是一顆釘子死死的嵌入了木板,怎么拔都拔不出來。
突然,寺島輕輕抱住了琴酒:“不急,我們慢慢來!”
琴酒微微一怔,什么感情,他現(xiàn)在都不想想,現(xiàn)在只有這個懷抱才是最真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