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時分,一行三人離開行宮,坐上路邊??康囊惠v樸實無華的馬車,車夫揮鞭,馬車行駛進(jìn)黑暗中。
馬車?yán)餂]點燈,黑暗中也能視物的三個人各坐在一邊,秋瞳抱膝蜷在角落里,啞著嗓子提醒,“今夜的事,忘了吧?!辈徽撌钳B云黎云,還是經(jīng)手的赤玉軍,都必須把今晚忘掉。
“是?!?/p>
在門口守了一夜,疊云和黎云很清楚發(fā)生了什么,心驚膽戰(zhàn)的同時又為秋瞳擔(dān)心,要是殿下對陛下種下的暗示不管用,那今夜的一切足以將公主打入地獄。
疊云覺得自家公主沖動了,可又實在不好開口,只能盡全力為她掃清痕跡,所幸這次過來沒有驚動任何人,抹去痕跡并不算很難。
至于皇帝陛下那里……唉,疊云嘆了口氣,英明神武,勇冠江山如皇帝陛下,玲瓏剔透如公主殿下,也逃不過一個情字。
回到邯鄲,秋瞳下達(dá)的第一道命令就是將白厘與蒙毅調(diào)到齊魯之地視察,然后帶著黎云與疊云重云三女前往稷山行宮。
駿馬疾馳,不做停歇的兩天三夜趕路,秋瞳十分疲乏,一覺睡醒,已經(jīng)是第二日午后。
從指縫中望著淺粉色床帳,秋瞳放空許久才木然的起身。
內(nèi)力與藥物已經(jīng)將身體的損傷愈合,可疲憊感還是不能輕易消去,光坐起來,秋瞳就覺四肢百骸若隱若現(xiàn)的酸痛。
“殿下?!?/p>
見她起身,疊云上前來用玉勾將帳子挽起,使了婢女準(zhǔn)備梳洗用品與衣裳,秋瞳摁了摁太陽穴,伸出白嫩玲瓏的雙足。
秋瞳打理好儀容,重云端著一碗褐色的藥湯進(jìn)來,秋瞳反感的皺皺眉,直接端起碗不發(fā)一言的仰頭喝完,動作頗為豪邁。
重云接過碗,又無聲的退了下去,疊云瞄了一眼喝完藥就拿起公文處理的公主殿下,挪動腳步隨著重云出去。
“重云姐姐。”
聞聲,重云停住腳步,回頭還來不及說什么,就被神秘兮兮的疊云拉著到一邊的房屋拐角,處于尖角位置,左右有條不紊,往來縱橫的婢女仆役一覽無余。
“怎么了?”怎么皺著眉,一副想不明白的樣子。
疊云努努嘴,眼神撇向重云手里的碗,“公主好久沒喝藥了,這是什么?”
此話一出,重云無奈的拍拍疊云的肩膀,“好好照顧殿下,其他不該你管的,別多話?!?/p>
這……她也不是多話好不好?公主狀態(tài)不好,喝藥調(diào)養(yǎng)也沒什么,只是她對味道比較敏感,一聞就知道這與往常殿下服用的藥不同,所以才來問問,看是不是因為她的疏忽緣故。
“我就是關(guān)心殿下。”
“我知道?!敝卦茰厝岬男α诵?,“殿下胃口不太好,你待會兒給她熬些晚膳,記得味道清淡些?!?/p>
疊云自然點頭,聽完突然反應(yīng)過來,意外道“重云姐姐要走?”
“是啊,軍營那邊走不開,殿下這邊只能你和黎云照料著?!避姞I里缺了白將軍和蒙大人,赤玉與醒煙六侍都在執(zhí)行任務(wù),云字七衛(wèi),疊云與黎云是殿下近侍,連云、明云與安云潛伏于諸子百家,只有齊云和重云兩個人照管著軍營。
若不是公主身子不爽需要醫(yī)師,重云根本不會走這一遭。
想通的疊云理解的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