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麗看了眼苜文華，見他不說話，一直吃飯，便說道“小蓿啊，我和你爸爸是這樣想的，小燁這馬上高一就上完了，我們想讓你和小燁一起相跟著，在學(xué)習(xí)上他也能幫著照顧下你，所以你過完這個暑假做個插班生，直接讀高二吧，怎么樣？你放心，我跟爸爸找人你肯定能上，好嗎？”

　　于麗干脆把話全說完，拿起飯碗快速的吃起來。

　　“好，那就麻煩爸媽了，我一定會照顧好自己?！敝灰苋ド蠈W(xué)這樣也可以，苜蓿想著。

陽光漸漸西移，中午的暑熱逐漸消退。苜蓿在補(bǔ)覺，旁邊院子傳來怦怦的聲音。

　　苜蓿翻身摸著窗臺爬起來，打開窗戶“在睡覺啊，打什么球。”慵懶的聲音像貓叫，林燁什么也沒聽到，只看見二樓窗口一個胳膊耷拉下來，上邊有一個小腦袋。

　　林燁摘下一個綠山楂，捏在手中瞇著眼瞄準(zhǔn)小腦袋。

　　“??！”苜蓿手揉著頭一臉哭相，“誰，打我干嘛。”她睜開眼，看到林燁笑著朝他揮揮手，走進(jìn)屋里。

　　林燁家不做生意，房子有個前院，苜蓿家開旗袍店，有個后院，所以兩家正好錯落開，苜蓿的屋正對他家的前院。

　　“奶奶，林燁燁打我?！避俎Ｅ吭诹譄钅棠躺砩?，嬌滴滴的語氣，林燁不禁打了個寒顫，真肉麻。

　　“別叫我林燁燁”！屋里傳來聲音。

　　苜蓿從小就叫他林燁燁，九歲前，林燁和邱生保護(hù)她，九歲以后，她保護(hù)林燁，保護(hù)屬于她的林燁燁！

　　“我們小蓿越來越漂亮了，給我們小燁當(dāng)媳婦兒吧?！蹦棠滔駬崦∝垞崦俎５念^。奶奶今年67歲，經(jīng)常坐在門外，像等待著什么。這些年來也是靠林燁媽媽每個月寄的錢生活。

　　“奶奶說什么呢?！彼吭谀棠痰亩呡p輕補(bǔ)了一句，我愿意。

　　老人黑白發(fā)色相交，那張笑臉盈盈的臉早已滄桑，眼睛還是很漂亮，深邃悠長，寫滿故事。

　　“林燁燁一定是遺傳了奶奶的眼睛，深邃，讓人看不透，但……”苜蓿抬頭看著可憐的老人。

　　“但什么？”奶奶低頭輕笑。林燁也停下筆聽著外面的對話。

　　但有點(diǎn)悲傷，有時候還有點(diǎn)可憐勁。這句話始終沒說出口。

　　“你怎么一直在寫作業(yè)啊，我記得你這些昨天晚上寫過了呀?！避俎问滞腥吭诹譄畹臅郎?。

　　“你管那么多干嘛，你又不用寫?！?/p>

　　苜蓿氣得握緊拳頭，可她也沒辦法，他總是這樣，能不說話便不說話，想說話就會把人氣死。這些年來苜?？偸枪钠鸷艽蟮挠職?，厚著臉皮粘在他身邊，嘰嘰喳喳的說著一些有的沒的話。

　　他一開始還有些抗拒，不愿理她，可久了，也習(xí)慣了。

　　染了半邊天的晚霞透過窗戶照滿整個屋子，女孩小小的臉一下變成緋紅色。她站在林燁身邊看男孩寫的作文：

　　“我躺在床上，等待著第一縷陽光照進(jìn)來，窗前那棵樹的心情一定很好，我看到了它們在跳舞，是探戈嗎？好像不是……”

　　林燁奪過作文本，苜?？吹恼_心，沒做好準(zhǔn)備被男孩誤拉倒下，雙手抵在男孩的肩膀上，男孩一只手抓著桌角，一只手搭在女孩腰上。

　　雖然林燁已經(jīng)看慣了眼前女孩穿著旗袍的樣子，可此時他才感覺女孩的腰線，身材都展露出來了。屬于青春期的身材，他在學(xué)校從沒仔細(xì)看過女同學(xué)，況且她們都穿著寬寬的校服。

　　可此時他不知道怎么辦了，手明明可以隨時拿下來，可現(xiàn)在手有點(diǎn)不受控制，要怎么拿下來，他想不到好辦法。

　　空氣安靜的只能聽到兩顆心的悸動，快速又悅耳，紅色充斥了整個屋子，男孩直視著女孩眼睛，此時他的眼里只有女孩。

　　苜蓿臉紅的閉著眼睛，不對，我為什么要閉住眼睛，苜蓿心里想著，又睜開，一點(diǎn)起來的意思都沒有。

　　若女孩還不起來，處于青春期的他真不知道自己能做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