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nèi)燃著淡淡的熏香,一扇云母屏風將房間隔開。繞過屏風,只見一個女子臥在床榻。
那女子眉頭緊蹙,額間滲出一層薄汗,雙手緊緊抓著錦被,嘴中喃喃有詞,不知做了什么夢。忽的,那女子睜開眼睛,胸口大大起伏著,不可置信地自言自語:“怎么會這樣?”
那女子從枕頭底下拿出一個手帕,小心又愛憐地摸著。不一會兒,她的眼中盛滿了淚K。
沈階,你為何這樣對我?
那女子正是姜雪蕙,當朝戶部尚書的長。
姜雪蕙一點一點擦去臉上的淚水,眼神變得堅毅又冷靜。她起身,點起一支蠟燭,走到火盆前,毫不留戀地將那個手帕扔了進去。
“只要你愿意踏出這一步,剩下的路都由我來走?!?/p>
姜雪蕙眼中含著淚珠,冷笑一聲,夢中前世的畫面一幀幀閃過。
你走的什么路?娶我做你的側(cè)妃?還是讓我清醒又必須大度地接受你變心的事實?
手帕快要燃盡,火卻越燃越旺,透過火光,她仿佛看見了一個身著婚服的男子,不自然的別過臉,臉頰微微泛紅,可眼睛里卻盛滿了笑意。
“我叫鄭柯,我會一輩子對你好的?!?/p>
手帕燃盡的那一刻,姜雪蕙感到一陣眩暈,倒在地上。
鄭柯,你是誰?
夢中,新科進士策馬歸來,溫柔地將一朵鳶尾花簪在姜雪蕙發(fā)間。窗前,桌上宣紙的墨汁未干,上面只寫有兩個字“死”“生”。第一個字寫得娟秀規(guī)整,第二個字略顯潦草。清風吹過窗戶,將宣紙卷落在地。
姜雪蕙悠悠醒來,一睜眼便看到姜夫人焦急擔憂的面容。
姜夫人見她醒來,忙扶起她,又氣又急:“雪蕙,你要是一心想嫁給臨淄王殿下,母親也不會執(zhí)意阻攔的,可你為何要這般折騰你自己的身子……”
姜雪蕙頭昏昏的,聽見姜夫人的話也只是姜雪蕙頭昏昏的,聽見姜夫人的話也只是答應一聲。那兩個夢境像藤蔓一樣,纏得她喘不過氣來。
第一個夢中,她成為了沈階的側(cè)妃。起初,沈階因選妃一事愧對于她,對她還算寵愛??珊镁安婚L,沈階漸漸厭棄了她無趣的性子,很快愛上了活潑可愛的方妙---他明媒正娶的妻子??粗膼壑伺c另一個女子日日恩愛,姜雪蕙面上無異,可她的心里漸漸地被冰雪裹挾。十余年后,她也在一個冰雪天閉上了眼睛。到那時,她的床前再無一人,只有一支臘梅隔著窗戶為她送行。
第二個夢中,雪寧偷了她的手帕嫁給沈階做了皇后。而她在一年后嫁給了當時的新科進士鄭柯。姜雪蕙輕輕握住姜夫人的手,柔聲說:“母親,女兒想明白了。女兒會退出選妃,不會嫁給臨淄王殿下。”
姜夫人一臉震驚:“雪蕙,你真想明白了?”
姜雪蕙微微一笑,盡量用往常那般的語
氣,說:“昨夜起身時,不小心摔了一跤,這一摔倒讓女兒想明白了很多事。臨淄王殿下身份尊貴,芝蘭玉樹,不是雪蕙可以高攀的?!?/p>
姜雪蕙微低了低頭。
更何況,既是私情,談何長久。
姜夫人笑道:“想明白了就好,皇家可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p>
那日之后,姜雪蕙便稱病在家,退出選妃。
一日,姜雪蕙正在家中臨摹書法。不知不覺,姜雪蕙在宣紙上寫下了“死”“生”兩個字。那個自己是想表達什么呢?繼而,她又想到了夢中的那個鄭柯,她與鄭柯又如何?夢中關(guān)于鄭柯的片段實在太少。不過,簪花之時,她與鄭柯應當是恩愛的。
想到此處,姜雪蕙狠狠地掙了自己一下
可,這兩個夢都如此真實。夢里面的甜蜜,痛苦,幸福與酸澀都好像切實在她身上經(jīng)歷過一次。這兩個夢究竟是真還是假?哪個是真?哪個是假?姜雪蕙實在是想不明白。
姜雪蕙咬著下唇,揉了揉昏漲的額頭。
無論哪個真,她都不敢再嫁給沈階。 “雪蕙啊,現(xiàn)在好些了嗎?”
姜雪蕙輕輕握住姜夫人的手,柔聲說:“母親,女兒想明白了。女兒會退出選妃,不會嫁給臨淄王殿下?!?/p>
姜夫人一臉震驚:“雪蕙,你真想明白了?”
姜雪蕙微微一笑,盡量用往常那般的語
氣,說:“昨夜起身時,不小心摔了一跤,這一摔倒讓女兒想明白了很多事。臨淄王殿下身份尊貴,芝蘭玉樹,不是雪蕙可以高攀的?!?/p>
姜雪蕙微低了低頭。
更何況,既是私情,談何長久。
姜夫人笑道:“想明白了就好,皇家可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p>
那日之后,姜雪蕙便稱病在家,退出選妃。
一日,姜雪蕙正在家中臨摹書法。不知不覺,姜雪蕙在宣紙上寫下了“死”“生”兩個字。那個自己是想表達什么呢?繼而,她又想到了夢中的那個鄭柯,她與鄭柯又如何?夢中關(guān)于鄭柯的片段實在太少。不過,簪花之時,她與鄭柯應當是恩愛的。
想到此處,姜雪蕙狠狠地掐了自己一下,繼而在那兩個字上劃上了一個大叉。
左不過,又是個蘭因絮果罷了。
“姜雪蕙!”
雪蕙一扭頭,便見姜雪寧風風火火地跑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