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小安子離去,邢夫人尋了個由頭,言及院中尚有瑣事待理,便匆匆告退,留下一室微妙的氣氛。
王夫人強壓下心中的波瀾,嘴角勉強勾起一抹笑意,緊隨賈母與賈敏步入內(nèi)室。
室內(nèi)靜謐,賈敏知道王夫人的目的,待侍女們識趣地退下后,她緩緩開口:
“二嫂的心意,我自然明白。元春是我侄女,她的未來我亦放在心上。但澄玉也是我侄女,那邊,她剛添了麟兒,身子尚虛,此刻提及此事確有不妥?!?/p>
賈母聞言,輕輕點頭,眼中閃過一抹憂慮:“元春年幼,初入宮闈才滿一年,諸多事宜確需謹慎行事?!?/p>
言罷,她目光微轉(zhuǎn),似有所思,“不過,今日六阿哥的洗三禮如此隆重,可見雍親王對林格格的寵愛非同一般。日后……”賈母的話語中蘊含深意,留給王夫人無限遐想。
王夫人雖心有不甘,不得不承認林家如今的地位已不容小覷。她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附和道:“正是如此,咱們不急于一時。待元春年歲漸長,再勞煩林格格不遲。”
賈敏心中雖有千般思量,念著夫家的打算,卻也不便直言。
她沉吟片刻,終是給了王夫人一個承諾:“好,過兩年我再與澄玉商議此事。請二嫂放心,我必會盡力?!?/p>
王夫人聞言,心中的重擔(dān)仿佛瞬間減輕,眼中閃過一絲輕松與感激。她連忙換上更加諂媚而真摯的笑容,連聲恭維道:
“還是妹妹想得周到,有你在,我們真是省心不少。元春的未來,就拜托妹妹多費心了?!?/p>
又寒暄了幾句,她找了個由頭,說是府中尚有諸多瑣事需要處理,便緩緩?fù)顺隽藘?nèi)室。
室內(nèi),隨著王夫人的離去,氣氛變得更加溫馨而私密。
賈母與賈敏相對而坐,賈母輕撫著手中的茶杯,慈愛地望著賈敏,感慨道:“敏兒,你二嫂為人短視,害了我的元春,為了幾個孩子,還不能處罰她,且這府里還要靠支撐,現(xiàn)在還要麻煩你!”
賈母一想到自己的孫女被王夫人瞞著自己送到宮中做女官就恨得牙癢癢,說是女官,不依然伺候人,皇上年紀(jì)這么大了,難道還能給元春什么前程不成!
賈敏安慰道:“母親,說這些干嘛,二嫂怎么樣不管,元春是我侄女,我怎能不管她!您放心吧!”
賈母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我的兒,這些年你一個人在江南,辛苦你了?!?/p>
賈敏:“母親,這是我作為林家婦應(yīng)盡的責(zé)任。倒是您,年歲漸長,更需保重身體才是。”
賈母拉過賈敏的手,輕輕拍了拍,繼續(xù)說道:“是啊,咱們母女倆也是許久未像今日這般促膝長談了。黛玉和墨玉……”
賈敏點了點頭,將林府近期的情況一一告知賈母,包括自己的產(chǎn)子之喜、墨玉康復(fù)后的喜悅。
賈敏也從賈母處了解了京城的人事變動,各家的近況動態(tài)…
兩人時而歡笑,時而感慨,仿佛要將這些年錯過的時光一一補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