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柯在提著飯盒來到病房門口的時候就看見俞染扶著許昕冉坐起來。
那整理枕頭的動作比他都要熟練,他還在疑惑許昕冉怎么會和這位俞家大小姐這么熟了,估計(jì)是忘了許昕冉14歲生日俞佳佳送禮物那一段了,完事了還摸摸許昕冉的頭。
我的發(fā)?冉姐不是不喜歡別人摸她頭的嗎?這俞家大小姐究竟給她灌了什么迷魂湯?
程柯內(nèi)心腹誹著,猶豫了一會,還是用手叩了叩門。
兩個人同時轉(zhuǎn)過頭來看他,看得他有些發(fā)怵,他假裝咳嗽幾聲,然后舉起飯盒走進(jìn)了病房:“我哥回國外了,只好我給冉姐送飯咯。”
“我來吧?!庇崛酒鹕斫舆^飯盒,將折疊小桌子放到床上,把分層的飯盒依次打開放到許昕冉面前,還去角落里拿了兩只AD鈣奶,幫許昕冉戳好吸管,然后將另外一瓶遞給了他。
整套動作行云流水,看得程柯是一個目瞪口呆,不禁驚嘆出聲:“我的發(fā),俞小姐怎么做這些事比我還利索?”
俞染禮貌笑笑:“之前做習(xí)慣了,會這些也很正常。”
然后伸出左手:“你好,我是俞染?!?/p>
程柯忙回握:“你好你好,我是程柯,希望姐姐多多指教?!?/p>
“撲哧。”一道突兀的笑聲響起,程柯越過俞染看向病床上的許欣然,嘴里還塞了個雞翅,許昕冉嚼著雞翅打趣他:“叫阿染指教你什么,別看到美女就這個樣子好嘛,之前看到吳家小姐也是這副樣子,沒出息。”
“哈哈,冉姐別這樣說我嘛?!背炭律n蠅搓手。
看著俞染拿紙巾幫許昕冉接骨頭,覺得自己簡直就像一個電燈泡,他在病房轉(zhuǎn)了幾圈,發(fā)現(xiàn)沒有什么好玩的,就坐在窗戶邊欣賞自己的側(cè)顏。
“真帥?!背炭旅灾⑿?。
過了一會,俞染拎著空飯盒遞給他:“麻煩你了?!?/p>
程柯不好意思地笑笑,撓著頭接過飯盒:“沒事沒事,每次冉姐生病了住院都是我和我哥給她送飯,習(xí)慣了?!?/p>
過去幾天程柯都會送來中午和晚飯,來的次數(shù)多了,人也就熟了。
一周后,趁著俞染外出給許昕冉買畫本的時候,程柯湊到許昕冉跟前,眼巴巴地看她在畫冊上隨意畫著。
畫上是兩個在吃冰淇凌的女孩,許昕冉正在整理人物的發(fā)絲。
看了一會,程柯忍不住出聲:“冉姐,這個抱著法棍的人怎么那么像染姐姐,你看那顆淚痣,多像啊,還有這個比她矮半個頭的,感覺好眼熟啊,你說是不是。”
她放下畫筆,定定地看著畫上快樂的兩人。
女人依舊是大波浪,只不過是金色的,因?yàn)槟菚r候許昕冉喜歡上了金色,俞染就去把頭發(fā)染成了金黃色。
當(dāng)時她帶她去了法國巴黎,她們在巴黎鐵塔下牽手去買冰淇凌,買面包去喂鴿子,她們可以不用在意別人的眼光,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在外面逛了一圈回到酒店,許昕冉放了一部愛情片看,坐在沙發(fā)上讓俞染給自己吹頭發(fā),懷里抱著一根粗長的法棍,她還吐槽這么硬這么長怎么吃得完。
等俞染忙完了,陪她坐在沙發(fā)上看電影
電影里面講了兩位主人公維納爾和波爾特的凄慘愛情,世俗不認(rèn)可,他們的愛情也被眾人所唾棄,他們并沒有放棄,在他們的堅(jiān)持下,終于逃離,在一個小村莊生活了下來,他們以為這樣就可以躲避流言蜚語和無盡的惡意,村莊內(nèi)還是有人唾棄以及厭惡他們,然后串通其他人,在一天,將兩人所住的房子燒了,當(dāng)時雖然維納爾剛好在田里面干農(nóng)活,聽說家里著火后丟下家伙就往家里沖,即使火勢很大,他還是毫不猶豫地進(jìn)去想要救他的愛人,可是無奈火燒的太大,煙霧太濃了,波爾特已經(jīng)昏迷了,他大聲求救,可是沒有人愿意去救他們,甚至外面還有人不停在謾罵。
“這么惡心的人怎么就來我們這里了呢,真是晦氣?!?/p>
“他們挺可憐的,還是救救他們吧?!?/p>
“我呸,你要去救你自己去,別帶上我們。”
“這樣的人是不被上帝認(rèn)可的。”
“......”
維納爾原本想要將博爾特拉出去,不料門框突然倒塌,擋住了他們逃生的路,絕望之下,維納爾憤怒地嘶吼:“憑什么,我們明明很和睦的,為什么同性的戀愛就要像畜牲一樣唾棄,每個人都是平等的,不是應(yīng)該尊重嗎,為什么一定要摧毀他!”
最終兩人被燒死在里面,臨死前,維納爾覆上波爾特已經(jīng)冰冷的唇。
這次卻沒有人像以前那樣熱烈地回應(yīng)他了。
“再見了,我的愛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