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峻霖看向遠處離去的身影,眸子蒙上一層灰霾,額角處滴落的水珠悄然劃過眼角。
他撥起一個號碼,放置耳邊。
打通之后,那邊悄然無聲,死一般沉寂。
賀峻霖我們的合作,還繼續(xù)。
劉耀文繼續(xù)。
電話被掛斷了,之后陷入一陣長久的沉默。
劉耀文面如死寂的站在天臺上,望向對面的大樓,是市局大樓,單手撐著傘。
頂樓的風很大,雨傘近乎一瞬間就要脫手,他死死的抓著傘柄,凝視著對面。
他的手機還停留在電話界面,雨水頃刻打在屏幕上。
他剛從市局樓里走出來,他第一次和那個名叫F的人見了面。
劉耀文一直寄托于希望能找到那顆心臟的人,剛剛和他見了面。
他面目僵硬著,心口像是鑲嵌著一塊鐵鉛,咽不下去吐不出來。
他渾身麻木,大腦混亂作一團,難以壓制的慍怒和痛苦在翻滾。
那顆心臟被關家偷走了。
而且關千月自始至終知道真相,她居然還要假惺惺的說要幫自己把心臟討回來。
那她之前帶著自己去器官交易組織干什么?
為了做戲?為了讓他多信服她是怎么努力把那顆心臟討回來?
關天根本就是個老狐貍,早先讓他和關千月訂婚,無非是想降低自己的警惕性,不對關家生疑心。
他這么愛女,怎么可能真的把女兒嫁過來?分明就是看準了自己早先不喜歡關千月,才放任她這么追自己。
可現(xiàn)在,是他深陷情囚,萬劫不復。
好一個關家父女,上演一場大戲,把他騙到至今。
如果不是鄭術存了異心,將這些都告訴他,他到底要被蒙騙到多久。
這顆心臟,是他至死的執(zhí)念,是他變成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原因!
他那么相信關千月,她反過來卻一直在騙他。
劉耀文起初不相信,雖然他這幾天聽到了關于馬家和關家的風言風語,也隱約聽到關家和市局的消息。
但他對關千月深信不疑。
直到鄭術笑著把一本本器官交易的文件摔在桌子上,清清楚楚的翻到屬于他弟弟的那一頁。
買家那里寫的關天的名字。
他不知道馬嘉祺又怎么惹了關千月,只以為普通的矛盾。
鄭術目光里閃爍著狡詐,散漫的告訴他所有真相。
并擺出來他所有的證據(jù),他和關千月聯(lián)系的證據(jù)。
最早有一段監(jiān)控錄像顯示,關千月與鄭術交談。
而那段錄像的時間,正是他們?nèi)パ┥街啊?/p>
她下了好大一盤棋,時至今日才把棋盤擺在明面上。
可他還深信不疑,等鄭術把這些證據(jù)真真實實擺在他面前,他才無力的接受。
既然這樣,他也還給關家一份禮物吧。
他早先和賀峻霖談的合作,是暗中收集市局做的骯臟事,收集證據(jù),提交最高局。
做這種事非一朝一夕,加上賀峻霖的隊友,還有市局的阻撓,他們做的很慢。
以前他們以為關千月會幫他們,既然是敵人,那就做點敵人該做的。
劉耀文轉身離去,身影逐漸消失在雨中。
鄭術站在落地窗前,抿了一口酒。
“關小姐,我可都按照你說的辦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