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明亮而透,霧已散去,雞已鳴叫,東日的旭陽射出縷縷陽光,灑滿世間萬物,陽光正好,怡似紅花遇彩陽。
三日回門,覃孜一早起來忙里忙外的吩咐收拾,但是一早又找不到顧陸的身影,估計(jì)又去軍營訓(xùn)練了,連這種事都能忘了,也是服氣了。
吉時到了,覃孜自己坐在馬車上,讓大家把東西都先抬去覃府,派了一個人去軍營找顧陸。
時間每溜走一分,覃孜心里就慌一分。如果被人刁難……她也不敢想,自己能否對付的了。
明明是自己的家,回自己的家還要這樣小心翼翼。
覃孜忘了,祖母去了后,覃孜在覃氏就是一顆沒了大樹蔭庇的小草,任人踐踏,誰都想踩她一頭。
雖然知道顧陸不會靠譜,真到了這一刻還是怕的,怕這世間真的沒人給自己撐腰,真的就剩自己一個人了。
??
漫長的時間和等待,終于還是到了覃府,因?yàn)閮杉译x得實(shí)在不遠(yuǎn),左不過都是一座城池里的人,再遠(yuǎn)能遠(yuǎn)到哪里?
只是覃孜一直身居內(nèi)閣,總覺得覃府外面的世界大之又大,都要忘了自己心里的那一片自由的天地,自由的空氣。
馬車停了下來,覃孜手拂過窗沿將窗簾撇一下,看了看覃府門口,覃府外只有女眷奴仆。
覃孜下了馬車,在覃府門口等待的幾人只見她一人下車。
庶女覃梅櫻走向覃孜。
她望了望車內(nèi),愣是一點(diǎn)顧陸的影子都沒看到。
“長姐,姐夫呢?回門哪有一個人回的呀?”
覃梅櫻一直喜歡顧陸,聽說他年輕有為,不靠家族就能在戰(zhàn)場上拼出一條屬于自己的將軍路,小時候一直幻想自己能夠嫁給顧陸,她開始時不知道覃孜與顧陸有婚約,每次出門逛街都會故意靠近顧府那邊逛??傆X得惠天賜良緣給覃梅櫻一個翻身路,若是顧陸看到了覃梅櫻,一見鐘情了,那覃梅櫻就翻身了。庶女的出路不多,要么在家里好好陪父親讓父親為自己掙一個正妻的位子,要么就得靠自己!一次偶然聽到大伯與覃父談話,說道覃氏祖母去了,覃氏翻身的機(jī)會不大了,覃孜與顧府嫡子的婚約該拿出來了。覃梅櫻恨死覃孜這個嫡長姐了,明明自己什么都不差覃孜的,卻什么都要低覃孜一頭。本來可以姐妹情深,因?yàn)橐粋€男人,就這樣不顧往日情分。之后覃梅櫻對覃孜簡直判若兩人,每天言語帶刺的嗆覃孜。兩姐妹感情就碎了。
“我一個人不夠嘛?他是將軍,軍營的事很多的,哪里會有那么多時間來陪我?況且今日我回門,你一個庶女,也敢攔我的轎子?”
“你得意什么!如果不是你娘那個賤人,我就是覃氏的嫡長女,與顧陸有婚約的就是我了!”
啪!一個巴掌落在了覃梅櫻臉上。
“你敢打我?!”
看到自己的女兒被打,殷姨娘不高興了,本來站在門口看戲,覺得自己的女兒能夠更勝一籌,結(jié)果看到自己的女兒被打,她沖過來,想給覃孜一巴掌。
手停在半空中,覃孜身邊的幾個侍女?dāng)r著殷姨娘。
“怎么?你也敢打我?我是覃氏的嫡長女,你二人一妾一庶,那什么打我?父親的寵愛嘛?!”
殷姨娘深覺得覃孜和之前的覃孜不一樣,她也不敢動她,因?yàn)楝F(xiàn)在的覃孜不僅僅是覃府的嫡長女還是陛下欽點(diǎn)的將軍之妻。
“大姑娘,你看看,我屋里丫頭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嘛,今日是你回門的日子,你不老老實(shí)實(shí)等待傳喚,在這里跟覃府內(nèi)的人吵吵嚷嚷什么?”
‘覃府的人’
“姨娘,我敬你一聲姨娘,還不知道您能否配得上這稱號呢,我一日是家里的嫡女一輩子都是,就像我娘和祖母,她們永遠(yuǎn)都是正房,永遠(yuǎn)比得上某些下賤的人?!?/p>
覃孜蔑視著殷姨娘母女二人。
好啊,這才嫁人三天就被人給趕出來了。
這就不把自己當(dāng)做這個家的人了。
還是一個妾,
妾不過就是高級點(diǎn)的奴婢,
婢養(yǎng)的女兒,
也是下賤的痞子。
想用三言兩語,把錯處全指向覃孜的身上?
不過她的計(jì)謀怕是想錯了,整個榮安街誰人不知,覃府的嫡長女是由老夫人帶大的,就算不能學(xué)得什么規(guī)矩。耳濡目染,也不會是個能在大庭廣眾之下就頂撞長輩的姑娘。
何況一個妾室,怎么會有什么規(guī)矩可言,怕早就把尾巴翹天上去了。
就這樣僵持著,殷姨娘和覃梅櫻就是不讓她進(jìn)門,而覃孜永遠(yuǎn)不喜歡愛做這種把戲的人,派人去請父親。
不一會兒,身后傳來馬蹄聲,覃孜也沒有去看,反倒是眼前的殷姨娘壓著覃梅櫻跪下。
覃孜看著眼前的母女二人,想著怕是有什么人來了,她也緩慢的轉(zhuǎn)過頭去。
坐在馬上的郎君,意氣風(fēng)發(fā),儼然一個好將軍的形象。
“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