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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月上中天。
床榻上,弘時右手撐著自己的頭,看向睡在自己身邊的云姜。
深深淺淺的呼吸聲似有若無,從弘時的角度,可見女子秀美絕倫,靜謐如畫的姣好眉眼。
看這女子透著薄紅的嬌面,弘時心中說不出的滿足。
這個女人,已經(jīng)和他在一起三年了。
時間過得真快,讓他有點恍惚。
他見過她羞澀的樣子,見過她生氣的樣子,見過她耍賴的樣子,見過她寫字的樣子……
她所有的樣子他都見過。
每一個樣子都讓他喜歡的不得了。
弘時看著云姜的睡顏,情不自禁露出一抹笑容來。
真好。
他這輩子能夠碰到這樣好的女子。
先帝新喪,整個大清三年不得有嫁娶之事。
這樣一來也好,弘時想著,待喪期一過,他就向皇阿瑪請命,把云姜扶正為他的嫡福晉。
雖說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但是弘時并不是好色之徒,也不是花心之輩。
他誰也不想要,只想守著她一個人。
看著熟睡的云姜,弘時在心底默默發(fā)誓,以后一定要讓她成為他名正言順的妻子。
這些云姜并不知情。
次日清晨,用完早膳以后,云姜就看著昨天弘時送給自己的兩盆花發(fā)愁。
東絲金葉海棠和極品五彩蘭這兩種花都是難得一見的奇花異草,若是尋常時候,云姜自然歡喜,可是想到它們是雍正賜給弘時的,她就有些心情復(fù)雜。
雖說云姜看起來表現(xiàn)的與胤禛毫無瓜葛,從此各不相干的模樣,但是若說她心里沒有任何波瀾那是不可能的。
只是來到古代三年,云姜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個時代的生活,更清楚,即便她很高興胤禛的芯子換成了她的前男友,讓她在這個陌生的時空多了一個熟悉的人,但是他們之間有太大的身份差距,讓他們根本不可能平等往來。
而她是三阿哥弘時的側(cè)福晉,他是弘時的父親,如今的大清天子,他們哪怕沒有任何曖昧了,也不可能做什么普通朋友,倒不如做一個陌生人。
只是,一個熟悉的人和她一起處在同一個陌生的時空之中,那種感覺和從前自己一個人孤獨的生活在這個時代是完全不一樣。
哪怕云姜狠心說出那些話,但是看到這兩盆花,她還是情不自禁會想起胤禛來。
并不是云姜對胤禛殼子里的前男友余情未了,只是他們來自同一個世界,同一個地方,是同一類人。
在這個封建制度,皇權(quán)至高的時代,他們有些相似的處境。
三年了,之所以說云姜適應(yīng)了這個時代,而不說她融入了這個時代,是因為云姜從來都沒想過融入這個時代。
她的內(nèi)心一直以來對于這個時代這個世界都是排斥的。
她生長于一個人人平等的法治社會,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孩子,迫于生存而適應(yīng)這個時代這個世界,卻并不代表她就認(rèn)可這個時代這個世界。
她知道世界上沒有絕對的公平和平等,但封建禮教的充滿了畸形壓迫的社會絕不是她能夠接受的。
雖然她和胤禛只見了那一次,卻敏銳察覺到了他和她一樣的對于這個時代這個社會的排斥。
云姜的心情很微妙,很復(fù)雜。
她說不出來具體的感受,只是心底想著自己矯情。
沒事兒就知道瞎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