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虧你鼾聲起得晚,若再早些,我就更尷尬了?!?/p>
費雞師歪躺在地:“走了?”
蘇無名點頭。
“我就說我不愿意留在這兒嘛,你還偏不讓我走,現(xiàn)在又嫌我打呼嚕,還不如讓我去盧將軍那兒呢!”
蘇無名:“哪那么多廢話,去他那兒你更沒地兒待,趕緊起來跟我走。去拜訪西市令?!?/p>
蘇無名來到西市署,不出所料吃了個閉門羹。
小廝:“康市令去巡市了,要不您下次再來?”
“不必了,我們就在里面等?!碧K無名叫上換上了長安縣捕快服的費雞師,“老費!”
穿過庭院,蘇無名徑直來到后院非要欣賞康令種的花草,還夸贊沁人心脾。小廝根本不敢攔。
一旁小廝身份不夠只能等在一邊。
老費也趁機聞了聞,確信返魂香就是這花做出來的。
蘇無名:“可那日我跟康令提返魂香的時候,他可什么也不知道啊?!?/p>
老費:“他那是裝糊涂!”
蘇無名:“那他還可以繼續(xù)裝,畢竟口說無憑,恐怕也不會認?!?/p>
老費:“這還不簡單,弄幾枝這花回去,我做出返魂香給你看?!?/p>
“怎么把客人帶到這里來了?”
蘇無名一想在理,不等找機會落實計劃,康元禮快步趕來了。
蘇無名:“康令息怒。這里香氣撲鼻,我是聞香而來?!?/p>
“蘇縣尉有何公干?”康元禮打斷了蘇無名。
這么一句,差點給蘇無名整不會了?!芭叮侨談跓┛盗盍?,今日特意前來登門拜謝?!?/p>
康元禮只想讓蘇無名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可蘇無名直言花香,想多待一會兒,還試探著能不能帶回去兩支。
康元禮:“這花雖在西市署,卻是替別人種的,我做不了主。”
蘇無名演技拙劣:“哦,什么人這么大面子,能讓康令替他種花?!?/p>
康元禮:“是個商人,說了你也不認識,走吧。”
走之前蘇無名又道:“長安縣與西市署唇齒相依,日后還請康令……”
“康令,康令!抓到一個偷花賊!”
小廝過來打斷了蘇無名的話,那被押過來的人正是老費。這番康元禮也明白了,他根本就不是想聊什么天道謝,就是來偷花的。
蘇無名辯解:“縣令,他肯定不是賊!可能他是見我愛花心切,所以想給我?guī)字Щ厝??!?/p>
康元禮才不信:“他就是來偷花的,給我打!”
“住手!”
眼看著棍棒已經(jīng)有幾棍落在費雞師身上,盧凌風這才騎馬帶著金吾衛(wèi)姍姍來遲。
盧凌風下馬義正言辭道:“康令,他是我的人,放了吧。”
康元禮邁過臉,蘇無名和盧凌風兩人誰也不看。
盧凌風聲音低沉:“怎么,金吾衛(wèi)的面子都不給嗎?”
康元禮不服氣,但也只好讓人放了費雞師。蘇無名立馬趁機背過康元禮指了指一旁小廝拿出來作為贓物的花。
盧凌風繞到花前,裝模作樣道:“這花可真好看,康令送給本將軍吧?!?/p>
誰能拿比自己位高權重的莽夫有什么辦法呢,幾人得償所愿帶走了那幾支花。
來到金吾衛(wèi)駐地,費雞師要求了一些器具,把人都關在門外,忙活了好一會兒,才叫兩人進屋。
蘇無名和盧凌風聞過,味道果然一模一樣。
蘇無名疑問:“你一直在鬼市,又怎知康元禮后院種的花就是返魂香的原料呢?”
費雞師無語:“他說的那個商人不就是陰十郎嘛!”
盧凌風:“你認得陰十郎?”
費雞師找把椅子坐下了:“畢竟都是在鬼市混的,這陰十郎自稱是鬼,他就是常年用這種香保著肉身的。哦,對了,前兩天不是飛升了嗎?也不知道又是為了騙誰?!?/p>
蘇無名和盧凌風對視一眼道:“你消息很靈通啊。”
費雞師得意洋洋道:“好歹我也是在鬼市住了幾十年。其實鬼市呢,什么都好,就是陽光少,種不了花草樹木。所以陰十郎才會去找康元禮呀?!?/p>
蘇無名思索著自述:“這里是長安,六軍把守,凡違禁物品想要運進來,何其難也。這返魂香的原料居然是在長安城內(nèi)種的,那西域幻草會不會也是……”
盧凌風:“西域幻草?”這又是哪里冒出來的?
蘇無名接著道:“中郎將,蘇某大膽推測,長安紅茶的主要原料就是西域幻草。”
費雞師一激靈站起身:“怪不得要用金子銀子去買!原來就是那個害人的玩意兒!”
盧凌風:“西域幻草早在前隋就被列入違禁之物,想從外地運入長安,絕無可能!”
蘇無名:“所以我懷疑是在長安城內(nèi)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