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帶著幾人從側(cè)門進時,街坊幾個鄰居都看不下去了。
“還真有不怕死的,敢住眾生堂的后院?!?/p>
“哎,小姑娘,你年紀輕輕的怎么也跟著?這小郎君面相俊,別是把你騙來的喲!”
薛環(huán)聽不下去,悄聲道:“師父!”頗有股委屈的意味,也不知道是替盧凌風委屈,還是替裴喜君委屈。
顧清歌默不作聲跟著小七直接進門,連一秒停頓都沒有。
他們委屈,顧清歌自己還委屈呢!自己一個聰明機智,飽讀詩書,滿肚子經(jīng)驗和教訓的黃花大閨女,怎么就被當成一個被騙的傻白甜了。
盧凌風心情不錯,嘴角微揚,“聽見了?!本o跟著也進門了。
薛環(huán)以為盧凌風心情很好是因為那人說盧凌風把顧清歌騙了的事。
其實不然,更多的是他就是要引人注意,這才好引那些不干凈的東西出來。
進門,幾步走到一個像是四合小院的房間區(qū)。說像是因為每一列房間跟其他房間的交合處都是分斷的。
主門進院就是一棵跟房檐同高的柿子樹,上面結(jié)滿了金黃飽滿的柿子。院子一角也是幾棵綴滿果實的柿子樹。
要是忽略掉院內(nèi)滿地的落葉和塵土,整個小院還算雅致。
顧清歌趁著小七和盧凌風說話,四處環(huán)看。
院子盡頭有一處圓形拱門,拱門連著藤蔓攀附的長寬皆為三尺左右的圍墻,安的是紅木門,看上去有些年頭了。
直覺驅(qū)使,顧清歌欲上前仔細探看一番,從門內(nèi)走出來一人,文人打扮,三四十來歲的樣子。
他開門的瞬間,顧清歌分明瞧見里面是更加荒蕪,雜草叢生的景象,好像還有閣樓。
那人見院里有人,立馬反手上了鎖。
這般,顧清歌出于禮貌沒多看,退到了盧凌風身邊。
小七一見那人,忙上前道:“主人,宅子有人租了?!?/p>
盧凌風拱手道:“翟郎中好,我是新任縣尉盧凌風,以后多有叨擾了?!?/p>
小七大吃一驚,“原來是縣尉!”連忙低頭。
翟良迅速回禮:“盧縣尉,翟良失禮了!”
趁著翟良彎腰賠禮的時候,顧清歌裝作看風景背身側(cè)頭靠近盧凌風肩側(cè)。
盧凌風注意到身邊人的動作,不經(jīng)意間微微側(cè)身配合。
“后園有樓閣?!?/p>
轉(zhuǎn)身,顧清歌若無其事地摸了摸鼻子。
盧凌風直言道:“您這后園還有樓閣?看起來后園不小啊?不知我這三個月的租金有沒有一起租下?”
翟良慌忙擺手;“沒有,沒有!當然沒有!后園荒蕪,平時上著鎖。”
如此反應(yīng)更加引起了顧清歌和盧凌風的注意。
盧凌風笑著,但滿是壞心眼:“那真是太可惜了,我再加兩百錢,能否一同租下,我們練武用。”
練武兩個字,讓翟良多看了顧清歌一眼,后者立馬挺直了身板,一副我看著不像練武的,要不你試試的樣子。
這閣樓是他舅舅生前著書煉藥的地方,現(xiàn)已改成儲存藥材的庫房。
翟良如是道,顧清歌和盧凌風也不好再說什么。
接著,翟良好心地給盧凌風等人指了住所。
顧清歌推開自己那扇門,入目全是浮塵,不過家具都還算齊全,除了日常用品被褥等之類,沒什么需要置辦的了。
想著盧凌風他們也是這種情況,顧清歌跟兩人打個招呼,就去找翟良問有沒有灑掃用具。
然而,跟著兩人到了前廳后門,只聽翟良似乎在埋怨小七。
“你怎么把宅子租出去了?還租給了縣尉??!”
“我只是想著終于租出去了,就沒問他是誰。而且主人,縣尉住也挺好,這樣就沒人敢說鬧鬼了?!?/p>
翟良想了想:“你還別說,這話有點道理?!?/p>
這對話聽起來沒什么奇怪也沒什么營養(yǎng),顧清歌就離開了。
在房間門口等了半天的盧凌風和薛環(huán),看見的是空手回來的顧清歌。
薛環(huán)詢問道:“你不是去拿灑掃工具了嗎?拿哪里去了?”
“灑掃工具?”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還真是空的,“哦,他們這宅子很長時間沒人租,灑掃工具沒有了,待會兒我去街上買?!?/p>
薛環(huán)道:“還是我去吧。床鋪我不太會收拾?!?/p>
第一次,薛環(huán)對顧清歌表露出求助的姿態(tài),顧清歌當然很樂意幫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