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賀犀放到房間了的盧凌風一出門就吐槽。
“小事一樁,不用你請我吃飯了。每次都說請吃飯,一點心意也沒有?!?/p>
顧清歌回頭看傻子一樣,跟盧凌風對視:“我請你吃飯?你怕不是想多了。我的意思是,讓賀犀請你吃飯,畢竟是你幫忙照顧他的,我只是提出幫忙,更應該請吃飯感謝的是他?!?/p>
盧凌風臉一下就黑了?!安挥?。我?guī)兔Σ皇菫榱俗屗埼页燥埖??!?/p>
老費拿著主料為薄荷葉制成熏香,從兩人中間穿過。
床上的賀犀聞了特制的熏香后很快就醒了。
剛好,喜君也趁這個時間,把憑記憶畫的真正的賀犀畫像拿來了。
不出所料,賀犀并不認識畫上的李鷸。
老費還嘚瑟地嘲諷了一下賀犀,都提前打過招呼了還能中招。
自知理虧,賀犀并沒有惱怒。
蘇無名此時也想通了,為什么剛見面時,顧文彬就說李刺史平時不愿與屬下交際,甚至用書信的方式溝通。
見人都到齊了,顧清歌重新關上門。
“大家先找個地方坐下吧。”
蘇無名看出來,她這是有話要說。于是,帶頭先找位置坐下了。
唯盧凌風還略有不滿,非要站著。顧清歌也不強求,反正每個人都有自己感覺舒適的方式。
“接下來我要說的,是櫻桃的事?,F(xiàn)在大家也都知道了,櫻桃不是刺史之女,但同時刺史也不是原來的刺史。那這對父女究竟是怎么冒名頂替的呢?”
盧凌風:“這時候你還賣什么關子?”
顧清歌不理會盧凌風的催促,轉(zhuǎn)而對賀犀道:“還記得,我跟你初次見面嗎?”
賀犀點頭。
盧凌風蹙眉:“能不能說正事?誰管你跟他初次見面的事?”
顧清歌無語:“盧凌風,你現(xiàn)在對我越來越?jīng)]禮貌了,我認為人與人之間還是有些距離感為好?!?/p>
盧凌風:“呵?!?/p>
蘇無名打圓場:“清歌,你繼續(xù)說?!?/p>
“李鷸的告身和敕牒我一開始就查過了,確實沒問題。籍貫和出身都未改動,只是年甲被改動過。”
蘇無名推測真正的李鷸已經(jīng)被殺。一個案子現(xiàn)在變成了兩個案子。
盧凌風提議,案中案不是重點,兩個案子都跟假李鷸有關,那重中之重就是先找到櫻桃的父親,那個假李鷸。
顧清歌目光直投向蘇無名:“那就要拜托蘇司馬一件事了?!?/p>
大家不約而同看向蘇無名。
“什么?”
喜君茅塞頓開:“對啊,現(xiàn)在櫻桃暴露了,假李鷸也知道自己現(xiàn)在危在旦夕,肯定會去找櫻桃的!”
蘇無名語速突然加快:“這跟我有什么關系?”
賀犀跟著道:“是啊,櫻桃在我暗探房暫住期間,蘇司馬不是經(jīng)常跟著櫻桃出去。蘇司馬一定知道櫻桃會去哪兒!”
其實,顧清歌也知道。但或許蘇無名去會比她去更合適。
顧清歌看得出來,櫻桃對官員都沒有什么好感。這些天也就蘇無名跟櫻桃接觸地更多些。最主要的是,蘇無名那張嘴,很會說。
第二天。
按照計劃,蘇無名去找櫻桃和假李鷸。老費和盧凌風劫持鼉神社成員,假扮他們?nèi)ケI取鼉神酒。顧清歌則以救陸詠的名義去拉攏商會的人,說服他們?nèi)兩駦u。
晚上眾人回到司馬府時,蘇無名也帶著櫻桃回來了。
按理說,那個假李鷸應該也在才對。此時不見假李鷸的人影,又見櫻桃如此低沉的情緒,顧清歌大概能猜到一二。
根據(jù)蘇無名的表述,櫻桃的父親,那個假李鷸叫褚蕭聲。他是特意露面見的蘇無名,將手中最后一份實錄交給蘇無名,也將女兒櫻桃托付給了他。隨后便吃下毒藥自盡,想以死來保全刺史之名,也能讓鼉神社實錄成為定罪的有力證據(jù)。
得知此消息,顧清歌只覺得悲傷。
后悔自己當時為什么不在。她當時斷可以以東宮密使的身份穩(wěn)住他,等解決完鼉神社的事,再處理他殺了李鷸的事,可以一定程度上將功補過,褚蕭聲也不必一死。
接下來就是賀犀的行動了。利用在鼉神社的眼線舉報費雞師和盧凌風。
一切按部就班。
顧清歌一大早再次跟商會成員會合,開始研究進鼉神島的路線。
對跟商會成員一起行動的顧清歌來說,上島已經(jīng)是輕車熟路了。唯一不好辦的是,大家各自任務的銜接時機。
上島后,邊開辟路線邊躲避鼉神社社員,很快就天黑了。
在山洞輪流守夜度過一夜后,觀神大典這天就這么到了。
天氣晴朗的上午,再次繞了不知第幾個半圈后,顧清歌在血蠶樹下遲遲沒等來該等的人。
血紅的葉子在頭頂隨風飄搖,飄落的樹葉落在腳下,顧清歌用火折子照著玩了一會兒,有點著急了。
顧清歌離開后,一群鱷魚無聲無息圍在了血蠶樹周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