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歌喝著茶：“貨源。放心?！?/p>

盧凌風：“我的意思是……算了。是會爛臉的那種？”

顧清歌點頭：“里面有波斯豹黃和苗疆鬼丑兩種主料，還有一些稀奇藥材。如果干制磨粉是正常的好一些的胭脂用料，可若是鮮花浸泡后，就是坊間稱的爛臉人面花了。除了鬼丑可以確定，豹黃很難買，我不太確定，你帶回去后，讓老費再看看，他在這方面剛好能補足我的欠缺。”

盧凌風不疑有他，站起身就要去找老費，轉念一想又停下了。

“不對啊。你倆什么時候找到那個吐羅女人的？邢穎帶人追了一夜都沒追到?！?/p>

賀犀終于找到話口：“昨天下午我從這里離開后，就在客棧后門蹲守了。”

盧凌風心里吃味：“為什么你們兩個要單獨行動？”

認識顧清歌以來，盧凌風深刻認識到她是個表面跟大家都混得開，實際上心防很高的人。賀犀認識顧清歌的時間也不過月余，這雙人成行的行事竟看起來比他們其他人更熟稔。

顧清歌截住賀犀開口的瞬間：“他是外來人員，我是無關人員。我們兩個一起行動才有出其不意的效果不是嗎？要不，現(xiàn)在我們怎么能知道吐羅女人就藏身在空中庭院呢?！?/p>

“現(xiàn)在知道了吐羅女人的位置，你還不去找刑參軍嗎？”賀犀幾乎是下逐客令的語氣。

盧凌風跨步出門，顧清歌提醒道:“注意隱蔽行事，別打草驚蛇了?！?/p>

“知道了！”

雖然收到了盧凌風的應和，顧清歌心里還是有不好的預感。

賀犀道：“接著說我的調查?？罩型ピ耗莻€吐羅女人進出輕車熟路，很難說沒有李約的庇護。畢竟平日空中庭院不僅普通人進不去，就連洛州官員都不能隨意進出?！?/p>

顧清歌靜靜聽著他的話，門口響起敲門聲。

賀犀回頭警惕，顧清歌道：“是給你點的面。早飯你恐怕都沒吃，讓你為我奔波辛苦了。”

受寵若驚的賀犀打開門，門外見到是胡十四娘親自送上來的面，賀犀的臉色一下垮回冷淡。把面遞給賀犀后，胡十四娘并沒有離開，反而搖擺著腰肢跟著扭進屋。

“喲，清歌姑娘，這么多俊朗的客官進出你的房間，看不出來你還挺會啊，有什么秘訣也分享分享唄，大家同樂。”

賀犀放下面碗，蹙起眉語氣厭惡道：“哪里來的瘋女人，休要胡言亂語！清歌才不是你們那種心思骯臟的女人?！?/p>

胡十四娘不理會賀犀的嘲諷，接著道：“清歌姑娘，你的小郎君還挺維護你的嘛?？催@幅死心塌地的小模樣，一看就是你把他吃死了?！?/p>

胡十四娘越說越過分，賀犀忍無可忍緊上兩步。

顧清歌拉住了賀犀，“沒事。不用理會。你先吃飯，我跟她說兩句。”

賀犀不樂意了：“這種人，跟她有什么好說的?！?/p>

顧清歌回給他一個安心的笑道：“沒事。我看起來像是輕易就能被人帶壞的人嗎？”

賀犀肯定道：“絕對不是?！?/p>

“那不就好了?！?/p>

帶著胡十四娘出門，顧清歌是想借機打探一下胡十四娘的虛實。無論是那個可以的青銅巨人，還是那特殊的迷香，都有必要近距離了解一下。這也是為什么顧清歌知道發(fā)生迷香事件后還堅持住在乾歲客棧。雖然很大一部分原因是那位占據(jù)的。

“老板娘，你能從隋朝到現(xiàn)在還保持如此年輕靚麗，既然是用了人面花才如此，能不能分享一下洛州附近產(chǎn)銷新鮮人面花的渠道。我也想像您這樣永葆青春。價格好說?！?/p>

顧清歌說得自然，胡十四娘紅唇輕啟：“這我可不知道。我這都是從宮里帶出來的，從沒用過那種粗賤的貨物?！?/p>

顧清歌眼眸微轉:“是嗎？那還真是可惜了。”

見顧清歌實無意與她多說，胡十四娘自覺無趣離開了。

回到房間坐下后，賀犀直問：“你是懷疑有人在洛州或洛州周邊養(yǎng)人面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