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盧凌風也把目光投向顧清歌。
“當然不會?!鳖櫱甯韬芸隙ǎ绊f風華是對大唐有恨意,但杜銘只對沙斯有恨意,當年還是狄公托付杜銘一定要抓到沙斯。但杜銘太想自己親手抓到沙斯,很可能會妨礙我們的大局。所以在戒備杜銘的同時,我們也要利用好杜銘對沙斯的恨意?!?/p>
大將軍沒有對長安捕手幫忙一事感到奇怪,顧清歌也沒多做解釋。
盧凌風質疑:“你怎么知道是狄公托付的杜銘?”
顧清歌:“蘇無名說,是狄公親口告訴他的?!?/p>
長史府。
“自前段時日起,幽怨樓附近多了很多行跡可疑之人,剛開始是長安城外的人居多,昨天沙斯余黨被全數(shù)抓捕后,可疑之人少了,但幽怨樓的拜訪者多了。是有人在外面散步賀蘭雪在鬼市幽怨樓的消息?!?/p>
聽了下面人的回復,杜銘有預感沙斯該出現(xiàn)了。
“對賀蘭雪的監(jiān)視要更加隱秘,別讓人在明面上發(fā)現(xiàn)破綻。他盧凌風能抓到沙斯余黨有什么可炫耀的,我杜銘將親手抓到沙斯,不負狄公所托!”
匆匆五日過去,幽怨樓外還是一樣的暗流涌動。
一個滿身貴氣的公子哥走近了幽怨樓。
不遠處的高樓上,蘇無名和櫻桃站在露臺上看見了這一幕,表情凝重。
樓里的伙計一直在注意著門口的動靜,見到此人進門,趕忙迎了上來。
“盧公子,您都來了幾日了,每日都來。真不是我一個做伙計的攔你,樓主說了,拿出20兩黃金才能見到你想見的人?!?/p>
盧凌風漫不經(jīng)心四處亂看,時間最長的一個眼神落在二樓某個方位,“不就是20兩黃金,我給了?!?/p>
話雖這么說,伙計一點也沒看出盧凌風要掏錢的樣子。
伙計已經(jīng)不耐煩了:“盧公子,您別拿我們這些打雜的開玩笑,沒見到您給錢,我也不好放您進去。我得保住自己的飯碗啊?!?/p>
眼見盧凌風不聽他說話,抬腳就要上樓,伙計正想上手,從樓梯后走出一人。
樓主:“住手。盧公子剛已經(jīng)托人把錢送來了,不可阻攔?!?/p>
伙計訕訕退下,樓主看著盧凌風進入二樓的背影,露出一抹冷笑。
到了賀蘭雪門口,敲門后開門的還是前兩日的那名侍女,只是給人感覺有些不一樣了。仔細探究的話,氣息和樣貌都沒變,但就是說不上哪里奇怪。
坐在窗邊的賀蘭雪見開了門卻遲遲沒關門,回過身來探問。
“盧公子今日能見到我,何必在門口為難我的侍女?!?/p>
盧凌風回過神來,發(fā)現(xiàn)自己堵住了侍女往外出的路。
“抱歉?!北R凌風給侍女讓開了路,侍女低著頭目不斜視關上門,留盧凌風和賀蘭雪私聊?!耙娰R小姐一面真難。我記得前兩日我也都見過你這位侍女,不讓她留下來服侍你,沒關系嗎?”
賀蘭雪手指攪動著手帕,輕倚桌緣,姿態(tài)慵懶嫵媚,“盧公子花了重金,不是為了見一個小婢女的吧。我都在你面前了,還留她在這里做甚?!?/p>
經(jīng)歷過胡十四娘后,對于這種調戲,盧凌風雖然還是抗拒,但能忍受了,畢竟自己也是帶著目的來的。
盧凌風拿出一包櫻桃畢羅打開放在賀蘭雪面前。
注意到包裝紙內寫著沙斯已經(jīng)伏法的字句后,賀蘭雪先是不敢相信,然后潸然淚下。
不過,很快,賀蘭雪反應過來:“盧公子,樓主早就認出你是最近新上任的司法參軍盧凌風。如果沙斯真的死了,你又何必來找我?!?/p>
見賀蘭雪戳穿自己,盧凌風也不急于辯駁,只道:“盧某只是怕沙斯仇敵找上門來,把對沙斯的仇恨轉嫁在姑娘身上。”
“不用白費力氣了,沙斯不會來的?!辟R蘭雪似乎很斷定,“看在這幾日每日都給我送來櫻桃畢羅的份上,我勸盧參軍一句,到此為止吧?!?/p>
盧凌風納悶:“我沒有送什么櫻桃畢羅,每次來帶的都是長安流行的小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