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會在這里?”李若知的眼神里是掩飾不住的反感與厭惡。若不是她暫時無處可去,她也不會待在這里,雖然這里已是長慶侯府,但畢竟是前世她和韓謹言住的地方,她總覺得膈應?,F(xiàn)在,韓謹言又出現(xiàn)在這里,瞬間勾起她不好的回憶。
李同光以為她是擔心有外人在會暴露她假死的秘密,趕緊解釋道:“朱殷發(fā)現(xiàn)他倒在侯府大門外的雪地里,怕他凍死會給我?guī)聿槐匾穆闊?,這才將他帶了進來,現(xiàn)在外面風雪交加,寸步難行,待暴風雪停下,我立即叫朱殷將他送回韓府去?!?/p>
半夢半醒間,韓謹言依稀聽到屋外傳來他心心念念之人的聲音。突然間,他不知哪來的力氣,猛然從床上爬起來,沖到了屋外,一把將眼前的女子攬入懷中。
“放肆!”在短暫的失神之后,李若知用力將韓謹言推倒在地。
韓謹言卻又連滾帶爬沖向李若知,緊緊地抓住了她的手。
“韓謹言!”李若知聲色俱厲,怒視著他,眼中似有烈火在燃燒。
韓謹言的臉上透著異樣的潮紅,眼里露出淡淡的脆弱?!肮?,跟我回去吧……”他的聲音低啞,帶著乞求。
“啪!”的一聲,韓謹言的臉上瞬間浮現(xiàn)出五個手指印。
李若知怒極,狠狠地甩了韓謹言一個巴掌。
李同光感受到李若知的憤怒,隨即使出一掌擊中了韓謹言的后腦勺,將他打暈了過去。
李同光看著暈倒在地的韓謹言,默默地吐了口氣,可心中那股隱隱的不安卻并沒有隨之驅(qū)散。雖然她住在這里,但是他知道這只是暫時的,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對這里的排斥,似乎這里的一切連帶他都是不被她接受的。他每日都擔心她會找借口或者又想到別的法子,離開這里。方才這韓謹言突如其來的一通發(fā)瘋,很明顯把她給氣到了,真怕她一怒之下,就此離開。真恨不得造個大大的籠子,將她關(guān)在里面,讓她哪里都去不了。這偏激的想法一出,頓時把他自己驚出了一身冷汗,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姐姐,你別生氣,我這就去叫朱殷過來,將韓謹言送回韓府。”他說著,匆匆離去,期間還被臺階絆了一下,落荒而逃到近乎狼狽。
李若知畫了道一忘皆空符,制成符水給韓謹言服下,此符水可以抹去他一個時辰內(nèi)的記憶。雖然她易了容,韓謹言還發(fā)著高燒,依然認出了她。她自嘲地笑了笑,她的易容術(shù)著實拙劣啊,今后還是盡量待在密室,不出來了,畢竟這長慶侯府暗地里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盯著呢,萬一被人發(fā)現(xiàn)她是假死,那她先前做的一切都白廢了。不過這韓謹言怎么跟前世不大一樣,前世,他與她成婚三年,一直相敬如賓,他始終恪守君臣之禮,不敢逾矩半分,客氣中帶著疏離,不像是夫妻,倒像是陌路人。而剛剛,他竟然以下犯上,舉止瘋狂,是腦子燒壞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