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祁打開那只盒蓋,只見一個通體猩紅的瓶子被放置在上層,他捻起一旁的帕子擦了擦手,將那瓶精血拿了出來。
這東西,好像是用來鞏固神魂的,寶貴的緊。
這算什么?重逢的見面禮?
他收了竹扇,將那瓶子重新放回了食盒,隨即又打開了另一層。
撲面而來的是飯菜的熱氣和香味,蘇祁雙眼一亮,見他難得滿意,杏兒幫著他把那菜盤端到了面前。
“辣子雞啊…倒是我喜歡吃的菜?!?/p>
祁惗今日的政務很繁雜,一個上午都沒回一趟寢宮,蘇祁一個人待的無聊,便帶上了杏兒上街游閑去了。
“朕在想,這個日子挑個什么時候為好,堂堂正正給那舞姬一個名分。”祁惗身坐朝堂之上,身側(cè)站著他的兩位丞相。
“左相,你不如說說看?”祁惗看向他,問道。
左相只是搖頭,他并不認為立這西域舞姬為后合適,畢竟…那終究是個男子。
左相作揖:“回陛下,臣并不認為立那位舞姬為后是個好的選擇,陛下之后還需要子嗣來繼承王位,舞姬他…畢竟沒有生育能力。”
祁惗沒有回話,他面色陰郁,只是淡淡瞟了左相一眼。
“右相,你認為呢?”
右相是個爽快人,對于立后這件事情,他倒并沒有左相那套老舊的觀念,于是便開口道:
“回陛下,臣以為,皇后的位置需配上他本身的背景,舞姬雖風華絕代,但西妖只不過一個邊陲小國,并不適合皇后人選。陛下不如在百官中挑個身份勢力都較為上乘的大家族出身的兒女,子嗣一事,可以再議?!?/p>
事實上,這也正是祁惗所擔心的。他并不想讓蘇祁覺得受了委屈,可如果他義無反顧地立蘇祁為后,怕是會影響朝堂人心統(tǒng)一。
月已經(jīng)半天高了,街上除了人家的燈光,再幾乎看不見一個人影,蘇祁和杏兒這時候才回了寢宮,倒顯得有點偷偷摸摸的。
“蘇祁!”
突然被點名讓蘇祁被嚇的一哆嗦,見遠處走來的祁惗一臉的怒意,他竟是不自主有了幾分懼意。
“嘖……”祁惗用力抓住蘇祁那白皙的手腕,一把將他拽至了自己身前。
“出宮都不找人稟告朕一聲,你可讓朕好找。”祁惗的聲音危險,蘇祁一時半會兒被他的威壓震懾,說不出一個字來。
祁惗斜眼瞟向一旁正跪著瑟瑟發(fā)抖的杏兒,神色一冷。
“你就是這么看著主子的?”
杏兒渾身一顫,嚇的淚花在眼眶中打轉(zhuǎn)。
蘇祁嘗試掙開他的手,奈何祁惗力氣大,他沒成功。
“奴家讓杏兒陪奴家出去散散心,回來的晚些,陛下何必為難人。”蘇祁寒著一張臉,冷言道。
祁惗見他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眸中的怒意更甚。
“那好,你跟朕過來?!碧K祁腕上的力道一緊,整個人被祁惗強行拽進了里房,隨即被猛地按在了墻上。
蘇祁痛的悶哼一聲,下意識地嘗試掙脫祁惗的束縛。祁惗不急,反手將蘇祁得雙手扣在了他頭頂,叫他衣下的鎖骨就這么暴露在自己面前。
“朕不是告訴你了,乖乖在宮里待著,等朕回來尋你?”
他這么一鬧,狐貍也是惱了
“奴家不過出去一趟,陛下何必與奴家較勁?”見蘇祁著實不悅,祁惗不由嗤笑。
連個名分都沒有,頂著這張臉出去,不被有心之人惦記上才怪,南玄與西妖不同,蘇祁這個修為雖算不上常見,但也絕對算不得罕見。
“把嘴閉上,朕的地盤,朕說了算?!?/p>
祁惗將蘇祁扯開丟上了床,居高臨下冷冷瞪著他。
嘖…沒心沒肺的東西。
蘇祁揉著被摔疼的部位,眸底幽怨之色漫延。
“唉……”祁惗又湊了過來,出人意外地伸手輕撫了撫蘇祁的頭。
“能不能聽話一點,你要這樣的話會讓我很難辦?!彼教K祁身邊,用食指輕拭去小狐貍眼角的幾滴淚水,祁惗雙手捧起蘇祁的臉,在他額間落下一吻。
“乖一些,好嗎?”
近乎懇求的語氣弄的蘇祁一愣,他抬眼看向祁惗,只見這個平時總冷著臉又殺氣滿身的君王此時竟露出了疼惜的神色,蘇祁看著他的眼,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意外的乖巧。
“立后之事,我還需要再考慮考慮…”
“你想要什么嗎?只要我能辦到的,我都能給你?!?/p>
蘇祁眸色森冷,唇角掛著一絲冷笑。
“奴家若是想要自由,陛下給的了嗎?”
田園山水,花鳥蟲魚,無一不讓他向往。
他這輩子最大的愿望,就是和自己所愛歸隱山林,不諳世事,快快活活當一輩子鴛鴦?,F(xiàn)在的他不過一個籠中困獸,就算竭力亮出自衛(wèi)的爪牙,也避免不了被人驅(qū)使玩弄的事實。
自由啊,他早就不肖想了,就算祁惗能給,嚴余沚也不會放過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