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那宣告結(jié)束的哨聲終于劃破天際,斯塔莉爾、夢子與艾爾特三人仿佛被抽走了最后一絲力氣。她們搖晃著身軀,面色蒼白如紙,雙腿如同灌了鉛般沉重,若不是彼此間下意識地互相攙扶,恐怕早已不堪體力的重負(fù)而癱軟在地。
夢子用武士刀支撐單膝跪地的自己,努力調(diào)整著呼吸節(jié)奏:“這個女孩兒……不愧是擁有咒物血脈的人,真的好強……”
“幸虧是三對一,如果我們當(dāng)中任何一個人跟他對打,以目前來講絕對不是她的對手……”艾爾特看著身邊體力到達極限的兩位少女,暗自慶幸。
這一戰(zhàn)后,不打不相識,迪奈斯科林在歸途的路上,二人竟成了勾肩搭背、打打鬧鬧的好兄弟,似乎之前的敵對只是一場玩笑。
涼宮夢子見斯塔莉爾走起來跌跌撞撞,主動上前欲要攙扶,可斯塔莉爾那厭惡親密接觸之人靠近的態(tài)度明顯至極,涼宮夢子的手還未觸到斯塔莉爾,便已被無情地推開,那一瞬間,涼宮夢子心中泛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失落,但她并沒有表現(xiàn)出來,反而從貼身口袋掏出一個小鏡子,注視著自己鏡中琥珀色的明亮雙眼,又露出了微笑。艾蓮貝爾獨自走在最前面,她的步子邁得很快,每一步都像是帶著風(fēng)。她的心中似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驅(qū)使著她,快點,再快點,仿佛前方有她在翹首以盼的人正等著她,她想早一點見到那個人,這急切的心情全都在她匆匆的步伐里。
克萊克特和埃爾特一前一后的走著,兩人無言,直到艾爾特先開口:“總管,您覺得今天他們的表現(xiàn)如何呢?”
“一般,尤其是斯塔莉爾,離我心目中的預(yù)期差距太大了。虧報紙上把她描繪的那么可怕……”
昏黃的路燈灑下?lián)u曳的光暈,將幾人的身影拉長在空寂的長街上。一側(cè),帶著咸濕氣息的海風(fēng)輕柔地撩動著艾蓮貝爾那順直的金發(fā),每一縷發(fā)絲仿佛都在訴說著她的期待與緊張。終于,那座工廠模樣的建筑再度映入眼簾,那一刻,它在艾蓮貝爾眼中不再是冰冷的磚石結(jié)構(gòu),而是一座她朝思暮想的夢幻城堡。她提著裙擺,步伐輕快而充滿期待,宛如一位在外流浪已久的公主即將踏入宮殿,去見那位她心中溫柔英俊的王子。
“諾亞小姐……”
剛從病房走出來的諾亞,便感覺一道溫?zé)岬纳碥|猛然從身后撲來,一雙有力卻帶著些許慌亂的手臂緊緊環(huán)住了自己的后腰,那力道中蘊含著難以言喻的急切與依賴。
“誒?艾蓮貝爾……這是怎么了?你們這么快就回來了嗎?他們幾個呢?”
“不行,諾亞小姐,我沒有辦法忍耐待在那個男人身邊的每一分每一秒……”她的聲音里隱隱帶了一絲哭腔,“我,我今天差點因為他被捅穿喉嚨……”
諾亞眼中閃過一絲震驚和憤怒:“走,回我房間跟我慢慢說。”
“事情大概就是這樣,后來他還讓我和三個人打……嗚,這根本不公平。”在椅子上縮成一團的艾蓮貝爾哭得梨花帶雨。
“好啦,我差不多明白了?!甭牭酱颂帲Z亞蹲下溫柔的用手帕為她拭去淚痕,“回去吧,明天上課我會對這次考核進行總結(jié),順便讓他們?nèi)⒂^真正的咒物?!?/p>
“再說了,就算在那樣的情況下,你不還是跟他們打了個平手嗎?他們是你的后輩,多讓讓他們。乖,去休息吧,我得去幫簡值班了?!?/p>
然而,那場決斗的真相與艾蓮貝爾所描述的大相徑庭。當(dāng)藤條如雨點般落下,三人手背皆因躲避不及而染上了觸目驚心的傷痕。涼宮夢子與艾爾特每每憶及艾蓮貝爾凌空于數(shù)百枝蔓之上,以一種居高臨下、從容不迫的姿態(tài)施壓時,心中仍會涌起無盡的恐懼,甚至嚇得渾身顫抖;而一貫高傲、從不輕服他人的斯塔莉爾,在那令人窒息的壓力面前,也不得不甘拜下風(fēng),低下了她那高貴的頭顱。
“誰能想到,那個平日里總是嘴上掛著‘諾亞小姐’的丫頭,竟藏著如此驚人的力量……”在大門入口的搜查處,斯塔利爾低聲嘟囔著,語氣中滿是難以置信與復(fù)雜的情緒。那看似柔弱、對諾亞小姐恭敬有加的女孩,如今卻展現(xiàn)出令人咋舌的力量,這巨大的反差讓斯塔利爾一時之間有些無法適應(yīng),話語間也帶上了一絲下意識的抱怨。
女保安聽聞此言,輕聲一笑,摘下警帽和面罩。
“親愛的斯塔莉爾,你今天的表現(xiàn)真是讓我大開眼界了呢?!?/p>
“諾亞老師?。俊彼顾驙栃睦镆惑@。
“雖然我對克萊克特的放棄原則一向持否定態(tài)度,但如果我當(dāng)時在場,我一定是不敢要一個行事如此沖動魯莽的人的?!?/p>
斯塔利爾微微抬起沉重的頭,迎上諾亞那冷冽如冰刀的眼神。她能感覺到一股無形的威壓如實質(zhì)般籠罩著自己,喉嚨像是被無形的大手緊緊扼住,縱有千言萬語此刻也難以啟齒。
“跟他們通知一聲,明天六點在會議室集合?!彼锰綔y儀在斯塔莉爾身上掃了兩下,“自己回去后好好反省反省?!?/p>
“哼,竟敢與那個男人正面抗衡,你可真是——了不起呢。”另一通道中,棕色長發(fā)的女子緩緩豎起大拇指,嘴角掛著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以一種充滿嘲諷的語調(diào)拖長聲音說道,“這份勇氣,令人欽佩呀,絲塔莉爾。”
一股無名的怒火再次涌上斯塔莉爾心頭,但這一次她的確沒有生氣的資格。
“簡,算了。年輕人氣盛嘛。”諾亞收回了讓斯塔莉爾寒毛直立的目光,轉(zhuǎn)而溫和地與簡打趣。“與其遵守規(guī)則,不如直接毀滅規(guī)則,這是個好想法,可惜沒有與之相匹配的實力,只會惹人笑話,帶來麻煩?!?/p>
“你是謹(jǐn)慎的化身,秩序的回音”
“這只不過是你的軀殼。”
“總有一天你要回去的?!?/p>
“不要對任何人,任何事產(chǎn)生虛無的情感?!?/p>
深夜,疲倦的諾亞進入夢鄉(xiāng)。她又“回”到了那片神湖,祂空靈的聲音在耳畔回響。
“你只需要履行自己守護的職責(zé)就夠了。”
“不要太在意這幾個孩子的性命。”
“……”
“不如果連這幾個孩子都守護不了,那我又能守護什么?”她不甘地的注視那雙隱匿湖中的水藍色雙眸。
“別忘了,現(xiàn)在的你已非神明,除了有一點點可以和咒物相抗衡的超能力,你也只不過是一介凡人,別高估了自己。”
“放心吧,總有一天,我會找到重回神位的辦法?!?/p>
“……最好如此?!?/p>
清晨5點40分,諾亞房間里刺眼的白熾燈準(zhǔn)時地猛然亮起,那突兀的光如同鋒利的刃,劃破了黑暗,也將諾亞從沉睡中生生拽起。
“……該去給孩子們上課了。”
(冷笑話一刻:諾亞:囸你先人。先是全部腦細(xì)胞忙活了一整年讓奧洛斯國家勉強存在。剛復(fù)活就要被拉回去繼續(xù)工作,咒物又要卷土重來,還得再-um o忍氣吞聲免得被克萊克特誤會以為要篡位。清晨要應(yīng)付一堆小屁孩,白天要處理咒物有關(guān)的信息線索,中午吃飯時間只有五分鐘,忙里偷閑還要策劃謀反行動,順便還要提防總部的各種試探與威脅,晚上還得當(dāng)三個小時保安,偶爾還得給同事當(dāng)心理咨詢師,深夜好不容易睡著,還要在夢里被另一個神格訓(xùn)話,少的可憐的工資,出不去的囚牢,見不到的女兒,這逼隊長愛誰愛當(dāng)誰當(dāng)去umo我***。)